“唐寂?”初雨晴不禁叫了對麵的人一聲,他太安靜,她……有些害怕。
唐寂微微抬頭,看著初雨晴,嘴角輕彎,若有似無的嘲諷笑意轉瞬即逝。
“你懷疑你父親是被人陷害的?”
冰涼涼的語調,似是問她,又像是自言自語。
初雨晴緊握成拳的手再一次加重力道,她緊緊的盯著唐寂,滿懷希冀的問他:
“如果我爸爸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唐寂你能不能幫我?”
唐寂淡淡一笑,漫不經心的與眼前的人對視:“如果你能找出證據,我可以考慮。”
證據……,如同一桶冷水潑下。
初雨晴微微歎息,是她太天真了,如果父親真的是被人陷害的,那對手也實在是強大的很,更何況已經時隔七年,她……去哪裏找證據。
初雨晴緊握成拳的手不自覺鬆開,她的聲音低低的,近似呢喃:“可如果爸爸真的是被人陷害的,那他……,那他……該有多苦,他那麼愛我和媽媽,工作那麼盡職盡責,即使是被法院調查拘禁在家那段時間,他還每天陪著媽媽做菜肴,給我講故事,他……”
眼前的人已經傷心的難以自拔,唐寂的視線落到那人纖細的手指上,許是因為剛剛緊握成拳,在掌心上留下了道道紅色的指甲印痕,可想而知,那是多麼的用力。
看著那印痕,唐寂的眉頭微微皺起,隨即又舒展:“也許現在這樣才是你父親想看到的。”
這是什麼意思?
初雨晴抬頭,那雙大大的眼眸裏還隱約閃著淚光,她迫切的看著他,她想知道唐寂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是唐寂似乎並不想多說,他閑散的起身,不再看初雨晴。
初雨晴輕輕啃咬著下唇,還是忍不住問他:“唐寂,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聽她這樣說,唐寂微微一笑,然後看向初雨晴:“我知道的,你不會想知道,即使是被人陷害,你就以為初楓慕真的那麼清正廉潔?也許他安排沈冬陽保護你們,就是想讓你們普普通通的生活,過完一生。”
普普通通的過完一生,這,真的是父親所想所願嗎?
初雨晴不明白唐寂為什麼說父親不一定真的那麼清正廉潔,她突然不想再繼續想下去,她突然害怕起真相來。
初雨晴看向已經走上樓梯的唐寂,他為什麼永遠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如同一個看客一樣。為什麼她不可以像他一樣?
可是他那樣涼薄,冷血,如果她真的如他那樣,她還會這樣愛他嗎?
肯定不會的,初雨晴在心裏輕輕告訴自己。
他不愛任何人,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他同樣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愛。
初雨晴突然心理微微痛起來,那痛越來越深刻,越來越急促。
他一步步走向台階,他一個人,像是本該就是這樣,理所當然。
曦曦說過,他是孤兒,那樣的命運,如此高傲的他,本來就不需要別人的愛吧……初雨晴想著。突然,她感覺有什麼不對,他是孤兒,可是父親卻說他和他的夫婦是世交……
“唐寂,你父母和我爸爸……?”
嗬,她果然是聰明的,唐寂輕輕一笑,漫不經心的開口:“按我養父的話來說,你父親是他的知己。”
原來……是這樣,她突然笑了出來。
她看著他,一步步走完三樓樓梯,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