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的人的注意力全部移到了初雨晴身上,這回大家才意識到:這個入席後一直被忽略的小姑娘,是寂少帶來的女伴,便都上下打量起來。
初雨晴有些緊張,她的容貌雖然是大半繼承了初楓慕,但是氣質卻和溫婉如出一轍。
果然,她看到溫憲禮有些僵硬的看著她,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李老顯然不明白現在微妙的狀況,坐在對麵興致正濃的問唐寂:“寂少,這小姑娘叫什麼名字?”
溫憲禮聽李老這樣問,也急著去看唐寂。
初雨晴的手指下意識的緊緊攥住。
唐寂看了看身邊眉頭輕皺的初雨晴,漫不經心的開口:“初雨晴。”
李老聽了,笑著讚道:“初雨晴?雨晴!小姑娘生的俊俏,名字也不錯。”
溫憲禮臉都綠了,僵在那裏。
初雨晴已經完全弄不懂唐寂是什麼意思了,不禁低聲叫他:“唐寂……”
唐寂淡淡一笑,微涼的語調不似往常那般冰冷,聲音小的近似呢喃,:“你不想見他嗎?”
唐寂這話倒是有些讓初雨晴意外,不想見到他嗎?他?他又是誰?當初母親患了胃癌,她也不曾想過去求他。隻因為她知道他不會幫她們。
初雨晴輕輕搖頭,她不想,因為沒有必要。
不知為何,氣氛突然冷了下來。李老與唐寂說了些往年在英國時的事情,便有事先走了。
一頓飯下來,唐寂依舊漫不經心閑散的樣子,初雨晴也很平靜,溫憲禮更是談笑風生。
到了晚宴告別之際,溫憲禮送唐寂至飯店門口,看了看一直跟在唐寂身後的初雨晴,神情複雜的說:“寂少,明天有時間讓她去我那裏坐坐?”
唐寂沒有言語,也沒什麼表情,看向身後的初雨晴。
初雨晴壓著心裏即將迸發而出的怒氣,笑的柔和,卻也沒有言語。
一時之間,溫憲禮臉色有些難看的望向唐寂。
唐寂嘴角輕彎,一抹諷刺轉瞬即逝,淡淡的開口:“溫老留步,我們先回去了。”
溫憲禮看著即將融入夜色的那對身影,唐寂這是有護著初雨晴的意思?目前溫家急需一大筆資金周轉,能夠幫他的也隻有唐寂了。可是唐寂與初雨晴之間……,想到這裏,溫憲禮不禁暗罵自己當年愚蠢。
初雨晴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身側開車的人。他開的不是很快,甚至給人一種閑散的感覺。
夜色朦朧,馬路上不時有車輛超過他們的車子。
車廂內放著柔和的鋼琴曲,初雨晴靜靜的靠在車座靠墊上,頭轉向車窗,暗色的玻璃映著排排遺落在後的路燈,以及唐寂模糊的麵孔。
初雨晴輕聲開口:“媽媽如果知道我今天見到了他一定很開心。媽媽不怪溫家,可是我卻說服不了自己。”
唐寂淡漠一笑,冷色調的聲音漫不經心的說:“既然感情不再,又何必責備。”
初雨晴輕抿嘴角,感情不再,責備也就不再。這是在勸她嗎?他總是比她清醒,她總是習慣性的把自己推入錯綜複雜的世界裏去,而他卻習慣性的冷眼旁觀,置身事外。
初雨晴有些不甘心的說:“可是媽媽是他們的女兒呀,他們這樣做……”
“事情已經這樣了。”唐寂淡淡打住了初雨晴將要說下去的話。
溫家已經拋棄了她們母女,這是事實。事情已經這樣了,她不甘也好,委屈也罷,七年的漫長歲月已經讓她看清了這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