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輪 過客亦歸人。(1 / 2)

第二天,夏曦從睡夢中醒來,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心裏也空蕩蕩的。緩緩坐起身,慢慢的穿著衣服,拖著身子出了臥室,就見簡單清淡的小菜已經擺在了桌上,還冒著暖暖的白煙。撓了撓頭發網廚房走,就見念君背對著自己,正忙著熬粥,心中萬分感慨。

這就是平凡的家庭,有疼愛自己的人,關心自己的人,自己的一顰一笑都能讓他皺眉或微笑。夏曦追求的幸福很簡單很簡單,隻希望自己的行為能給別人帶來影響,不要讓她像在那個“家”中一樣孤獨。就像是玄鳥的一句謝謝,足夠讓自己興奮好久。所以像現在這樣的畫麵,幾乎是自己不敢奢求的。

“念君。”收了收感動的心緒,夏曦走到念君的身邊看他忙碌。念君嚇了一跳,看到夏曦沒睡醒似的睡眼朦朧,寵溺的笑著,輕輕點了她的鼻頭,“曦兒先去外麵等一會兒,我們馬上開飯。”夏曦點點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伸手將念君拉到自己麵前,在他唇上蜻蜓點水的吻下,看著念君愣在那裏的表情,眼眸中盡是笑意。“早安吻,我的相公,本妻子的肚子餓了。”

念君好不容易反應過來,臉轟得一下紅的像番茄,咳嗽兩聲掩飾尷尬,背過身繼續忙著手上的工作。夏曦看著念君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漸漸隱退了,低垂著眼眸走出廚房。

夫妻二人溫馨的吃過早飯,念君便要出診了,似乎是山上有戶人家的兒子染了風寒。

“曦兒,不到中午我就會回來了,不要亂跑。”念君背起自己的小藥箱,溫柔的摸摸夏曦的頭頂,惹得她敏感的貓耳直哆嗦。聽到念君低低的笑聲,抬起頭來,念君已經出了院子。空蕩蕩的小房子裏隻剩下夏曦一人。有什麼忘了呢,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夏曦扶著額頭,想要想起自己遺失的記憶究竟是什麼,越想越迷茫,秀眉皺成“川”字。

眼前忽的一紅,驚訝的眨了眨眼,就見胸口落著一片鮮紅的桃花瓣。夏曦看了看院中那棵粗壯的桃樹,踱步到那樹下,伸手撫摸著樹幹。看著那鮮紅的花團,鮮豔欲滴,滴下來的必定是鮮紅的液體吧。這樣想著,夏曦扶著樹轉了一周,這才發現樹後立著一塊石碑。

蹲下來,發現那石碑上已是灰塵層層,伸出手擦掉厚重的灰塵,似乎上麵刻著什麼字,卻始終看不懂寫著什麼。明明是很清晰的字,自己應該知道上麵寫著什麼。卻不知為何,就像是有什麼力量阻止自己去看那碑文,最終也隻好無奈放棄。

快到上午了,夏曦把貴妃椅放在桃樹之下,翹首看著那條蜿蜒的小路。不多時就看到了念君的身影,念君進入院子,就見夏曦懶洋洋的躺在貴妃椅上。暖暖的陽光灑在她白淨的臉上,看著她舒服的半眯著琥珀色的眸子,念君心下很是感動。將小藥箱立在地上,走到夏曦身邊,伸手將她額前的碎發整理好,愛憐的撫摸著夏曦的臉頰。睡吧,就這樣,永遠在一起。

睫毛輕顫,夏曦懶懶的睜開眸子,看到念君患得患失一般的眼神,抬起手覆在他的大手之上。“念君,為何獨獨這棵桃樹是紅色?是絳桃?”念君身子一僵,眼中一閃即過的難過與慌亂終是沒能逃過夏曦的眼睛。

夏曦坐直了身子,看著身後這棵似飲血而生的桃樹,半垂著眸子說道:“在我的家鄉附近有一個國家,那裏有著跟桃花有些像的一種,叫做櫻花的花。淡淡的粉色,從樹上紛紛揚揚的飄落,在地麵上鋪成美麗的花徑。”說完看了看念君有些不解的眼神,夏曦抿了抿唇,遲疑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櫻花,不夠風姿,也不夠色彩,卻有著誘人的魔力。有人說,看到夜晚的櫻花,心就會被其俘虜。為什麼呢,為什麼,因為櫻花樹下埋著女人的屍體。它以人的血肉為養料,飲血而生,開的如此魅惑人心。”

“飲血而生……”念君臉色慘白,可以說幾乎沒有一絲的血色,冷汗從額際順著下巴往下滴。夏曦見狀,連忙從椅子上下來,跑過去扶住念君險些摔倒的身子,“念君?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念君眉頭緊蹙,死死的咬著下唇,滲出些許血珠。“念君!念君你怎麼了?”看念君情況很不對勁,夏曦不免有些著急了。都怪自己,沒事說什麼櫻花!驚訝的看著念君的身體便的有些透明,焦急的抓住念君的手:“念君!我們說好了要永遠在一起的,我沒有拋棄你,你卻不要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