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聲線內十足十的怒氣,不過即使是生氣,也絲毫不掩蓋他身上的那一絲美。
“現在嗎?可咱們的計劃不是先動南夏嗎?這樣貿然和西晉決裂的話,會不會直接被東昭或者是南夏給偷襲,對我北鄴也沒有絲毫的好處。”
代薑分析的十分冷靜,他甚至把利弊都分析的十分透徹,可韶修沉不說話。
隻是態度依舊強硬,代薑拗不過,隻好乖乖下去這麼照辦。
佐伊,你不是和他一起來氣孤嗎,孤倒要看看,若是他西晉亡國,他可還有精力。
。…。
“什麼?攻打西晉?不是說先南夏嗎?”狄煦聽到代薑傳來的消息的時候也是一驚,可震驚沒有全部打亂他的思緒,反倒是讓他更加冷靜的分析起來。
這樣主子的意願就會瞬間被扭曲,直接就是舍近求遠,明明如果先動南夏的話,也有時間去養兵蓄銳,第二個就是西晉,這樣算是穩紮穩打的計劃。
主子怎麼會變得這麼衝動了?
狄煦不知道,可看見代薑也是一臉無奈的樣子,想來也是勸諫過的了,既然代薑都說過了,應該也是可以算是決定了。
更改也無效了。
“這樣吧,問一下主子,如果要是攻打西晉的話,有沒有想過東昭和南夏的反撲?”狄煦其實並不是很擔心東昭的反撲的。
東昭這些年,雖然說是兵馬糧草都很充足,可卻沒有半點要挑起戰亂的意思。
這樣的一個大國,再加上他們的公主又是未來北鄴的皇子妃,主子的正妃。
東昭和北鄴終究會是友國。
“我都說了,可主子,他始終是堅決要這麼做,看起來不像是什麼深思熟慮的結果,倒像是賭氣的樣子。”
代薑斟酌著說出自己的想法,實在不是自己揣度主子的想法,實在是主子的動作和表情,還有之前的一切,都在印證他的一舉一動。
“這事情不能馬虎,萬一一個不慎,葬送的就會是我北鄴。”
狄煦認為還是要慎重一點比較好,畢竟這事情可是頂天的大事。
“——我覺得不用,你們都知道要先端了南夏,可你們忘記一件事,你們都知道的事情,其他的人會不知道?殿下這麼做,也有好處,出奇不意,也有肯能會出現不一樣的效果。”
許久沒有說話的司白突然開口。
狄煦和代薑都紛紛去看向他。
特別是代薑,他覺得自己這麼長時間沒有看見司白,司白變化真的很大,體現在方方麵麵,之前司白一臉的稚氣,天真,還有少年的正直感。
雖然不是說這樣的不好,可是太剛容易折,這一點道理大家都懂。
現在的司白,好像感覺沉穩了很多,人也沉靜了,不知道為什麼就不說那麼多,顯得變化很大。
“那你說這事情還是好的嗎?”狄煦反問,可語氣之間還是不讚同的樣子。
司白搖搖頭,想了一下,接著說道:“不是讚同,可也不算是不讚同,我倒是有個好法子,隻不過確實是冒險。”
“你說來聽聽?”代薑急切的文。
“我們主子不是和東昭公主確定關係了嗎?可以向東昭借兵,並承諾以後會給東昭很豐厚的條件。東昭為了他們的公主,也會同意的吧,如果公主能夠去勸說一下,就會更加的順利。”
“我們和東昭一起,同時出擊南夏和西晉,南夏隻需要十萬兵,便可以穩勝,赫連姝雅已經把何琰給處死了,毒酒一杯,南夏也難以成氣候了。”
司白說完,諷刺的笑了兩聲。
可狄煦和代薑都一副不寒而栗的樣子。
什麼時候,司白會是這樣子的人了?說好的正義感呢?
“司白,你真的,你怎麼就確定何琰會是死呢?小小的毒酒,也不見得會把他給毒死吧?”狄煦還是不相信,這跟明顯的就不現實。
且不說是不是何琰的紀城城主的身份,就說一點,毒酒,何琰在朝為官那麼多年,會輕易的被一杯毒酒給撂倒?
那他這麼多年豈不是白活了?
“何琰會不會死,還重要嗎?總之我知道一件事情就夠了,何琰隻要不會再次出手幫助赫連姝雅,幫助南夏,他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了吧?”
司白橫斜了代薑一眼,看這冰山也會開口說話,並且說這麼多話,可見綺影對他的改變有多大。
自己呢?活像是一個失敗者。
“你這計謀不錯,那我們現在去跟主子說,你先在這裏呆著,司丞相還和我修書說要找你呢,咱們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回北鄴去。”
狄煦說話相比較就很冷靜,他鎮定的說完,拍了拍司白瘦弱的肩膀,和代薑轉身就連忙去找韶修沉去。
……
“——司白?”
司白和狄煦代薑他們說完,又將他們都送走之後,自己獨自一個人就出了門。
其實他隻是單純的想出來走走,順便曬曬太陽,他也不會想到自己剛剛出門,就碰上了熟人。
聽見這聲音的時候,司白的後背明顯的僵硬了一下,他緩緩的轉過身,麵色很是難看。
特別是看到了卓清遙身旁的那位女子之後。
一襲紫色金絲線蘇繡的錦袍,一柄鎏金鏤空的扇子,還有墨發銀冠,每一處都顯得十分的尊貴無匹。
甚至他俊朗的臉上還帶著笑容,那紈絝風流的笑,熟悉而又刺眼。
司白眯了眯眼,看見了他的表情,可自己卻是什麼都不想說,又沒什麼好說的。
“別來無恙。”卓清遙看見確實是司白,笑了笑,給人一種很溫柔的假象。
司白仔細的看了看卓清遙,沒想過他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當時確實是楞了一下,不過隨即也釋然地說道:“別來無恙,這位是你的王妃吧?你們出來玩?”
卓清遙身旁的,正是那位老板娘,她笑了笑,嫵媚的眉眼上挑,幽幽地看著司白。
對於這個人,自己可是不陌生,可以說,自己從前,包括現在,乃至未來都會和他造成一定的關係。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也沒必要知道,除了自己,沒人有必要知道的。
“司白公子年少有為,莞兒見識過。”老板娘笑著說。
卓清遙晃了晃神,看向司白的臉也像是有些恍惚,這麼多天不見,竟然都陌生成這樣子。
隨即他就開始自嘲,自己有什麼資格去這樣想?
明明是自己把他給推開,也不能算是推開,應該說,是自己和他從來就沒有關係的。
“那個,你們要是玩的話,那你們就去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司白點點頭,抬腳就準備離開。
一陣騷動響起,司白停住腳向慌亂的那邊看去,是雜耍,司白淡淡的收回視線不去在看。
卓清遙怔楞的看著司白漸行漸遠,自己卻一句話,一個字都吐不出。
“夫君,我們去那裏看看吧。”老板娘的聲音在卓清遙的耳邊響起,卓清遙愣神了,反應過來之後,搖搖頭。
“算了,我就不去了你拿著錢,看上什麼就買什麼,開心就好,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下這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老板娘看著卓清遙離開的方向,正是剛剛司白離開的方向,自嘲的笑了笑。
這一對兒,明知道沒有結果,卻還是要試一試,可自己確實有異曲同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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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予,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上天啊,你可真是開眼了,逗不逗?
我都要死了的人了,還給我開這樣的玩笑,是不是覺得我離開韶修沉的速度太慢了,所以趕緊拿這麼一個毒藥來唬我的?
你是為了催促讓我趕緊死掉嗎?
要不要這麼殘忍啊。
佐伊苦笑著,失魂落魄的起來,慕追離就在身邊,佐伊卻一句話都不想說。
其實知道了自己要是死的消息之後,佐伊覺得自己還真的是沒有半點的悲傷,甚至有些慶幸,真好。
要死了,也許就可以回到現代了,現代的鈔票可是比古代的多多了。
現代的美男…。…
算了,不說了。
大不了找一個人整成韶修沉的樣子嘛。
這個時候了,自己還能這麼樂觀,真是佩服自己。
“佐伊,你是不是該去收拾東西,我們回西晉吧。”慕追離輕柔的聲音響起來,佐伊確隻覺得恍惚。
對呀,該回西晉了,想想該怎麼辦,自己可還有正事兒沒辦。
影子一天不死,就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佐伊斂了一雙眉眼,淡淡的垂眸,看不清楚神色,隻依稀聽見她說道:“……好。”
……
“把月铩帶上……”
佐伊看見自己臉色實在是蒼白的可怕,慕追離的擔心自己也是看在眼裏,可自己都已經這樣了,也不能怎麼辦了。
“你這裏有胭脂嗎?我想遮一遮。”佐伊抬頭,對慕追離說。
“沒有,我現在去買。”慕追離聽完就想往外麵走,趕緊去給佐伊買來。
佐伊拉住他,阻止了他的行為,暗自發笑,她說道:“沒有就算了,一會兒路上再說,你去拿月铩吧,陪我去一趟。”
慕追離遲疑點頭,他不是不想幫佐伊,隻是現在佐伊的這樣子根本就不適合去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