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蕪牆繞青苔院,中庭日淡芭蕉卷,蝴蝶上階飛,暖簾自在垂。
廊前雙燕倚,傾城枕頭敧。嬌兒懷中乳,得名如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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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天氣漸漸轉暖。歸來的燕子在廊前相倚相靠,呢喃低語。
透過那微敞的窗戶,隻見一容華絕代的佳人斜倚在床頭,注視著懷中正平靜的吮吸著乳汁的嬌兒,眉眼間盡是初為人母的喜顏。
一青衣儒生掀開簾子,快步走到床邊坐下,微嗔道:“娘子,時候尚早,你為何不多休息一會?”
那女子玉臉微抬,溫婉一笑,柔聲說道:“相公,妾身不累,隻要有著我們孩子的相伴,我就不覺累。”
嬰孩像是聽到自己的母親在說她,停止吮吸,台頭睜大著好奇的眼睛緊盯著那慈祥的母親,隻是不知道在這種時候她那小腦袋裏會想些什麼。
做母親的趕忙把孩子換個手抱著,接過青衣儒生及時遞到的絲絹,擦盡孩子嘴角邊殘存的乳汁。
一切剛停妥,青衣儒生小心翼翼的接過繈褓中的孩子,伸手點了點那粉嫩的小鼻頭,笑道:“孩子,你瞧你娘親多疼愛你,若是以後你不好好孝順她,你爹我可不饒你!”
女子原本望著良人愛兒,柔和的笑著,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這孩子出生都一個月了,相公你還沒給她取個名呢!”
青衣儒生把孩子重新放到女子懷中,說道:“娘子所言甚是,為夫我都樂昏頭了,居然忘了取名這樣的大事了,容我想想……。”站起身來,在房中踱了一會,突然大聲說道:“有了!人生如夢,娘子你看就叫她如夢可好?”
那女子凝望著自己的夫君,怔了怔,青衣男子正莫名的盯著她,卻見她突然低下頭來,一滴淚水突然滴落在胸前的被褥上。
青衣儒生頓時慌了手腳,扶住他娘子的肩膀,焦急的問道:“娘子,你可是不喜歡如夢這名字?不喜歡也無妨,為夫另想一個便是了,切莫傷心。”
美豔女子連連搖頭,淚水漣漣,頗為心酸的說道:“不!如夢好,如夢好。人生如夢,隻是怕美夢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