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連續追問之後,顧冬才知道明天是孤兒院院長的葬禮,他試圖去回憶,也隻能記得是個親切的中年婦人。
“摔了。”夏誌遠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年紀大了身體狀況下降,一旦磕著碰了就是大事,等他接到醫院通知趕過來,人已經不行了。
顧冬抿了抿唇,聽到他說除了在外地出差抽不開身的,其他人都回來了,多少還是感慨,老院長大概會很欣慰。
了解清楚後顧延什麼也沒說,走在顧冬身邊,始終沉默不語。
他以前羨慕夏誌遠,現在還是。
耳邊是他們說著當年,那些有歡笑有淚水的畫麵裏麵沒有他,連插.話都沒地方。
但是他和顧冬今後的幾十年肯定都會有夏誌遠的身影。
有種感情跟人的貪戀無關,不涉及激情,在欲.望背後,會一如從前,就是顧冬和夏誌遠。
顧冬的聲音突然停止,感覺到顧延身上散發的深沉氣息,他按下心裏的思緒,勾勾對方的小手指。
三人找了飯館吃完飯就去烏城的一家孤兒院,是老院長離開越江之後生活幾十年的住處。
顧冬看到那些泛黃的照片,從裏麵找到那時候的自己,有幾個小孩臉上沾了不少泥,都是笑容。
有十幾人過來,跟夏誌遠相互問候。
童年的夥伴們重逢,如今那些小孩都長大了,在不同的城市過著冷暖自知的生活,跟照片裏無憂無慮的麵孔對不上號,他們不知道顧冬就是那個騎.在夏誌遠肩膀上的小孩,隻當成是夏誌遠的朋友。
有人說笑,“夏誌遠,你的公司招人嗎?兄弟我現在是無業遊民。”
“缺,歡迎來麵試。”笑著回應,夏誌遠點了根煙,目光不經意的瞥了眼,能走他那扇後門的隻有顧小冬,但是對方偏偏不走。
話題從工作,房子,車聊到家庭,那些人裏麵就剩下夏誌遠是單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顧冬的名字從他們嘴裏出來,大家感慨起人事無常,加上這次老院長的事,更是傷感。
坐在不遠處的顧延手撐著額角,“他快30歲了吧?”
望著最顯眼的那個,好像沒怎麼變,依舊豐神俊朗,顧冬點頭,“嗯,再過幾年。”
聽出他情緒不高,顧延側頭,“困?”
“有點。”
顧冬捏捏鼻梁,二手煙吸的頭暈,他用眼神示意夏誌遠差不多可以了。
接受到傳遞過來的訊息,夏誌遠掐掉煙頭,抱歉的說,“各位,我先走了,你們慢聊。”
顧冬給顧成打電話說他跟顧延晚上不回去,又讓夏誌遠來擔保不會有事才把事情解決。
在顧成那裏,夏誌遠是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也是態度親切的恩人,欣賞他為人處事的方式,所以他的話很有效。
夏誌遠看到路對麵的熱鬧區,“你們要吃酸辣粉嗎?”
烏城酸辣粉出名,應該很好吃,顧冬還沒想好,顧延就先一步開口,“不吃。”
顧冬無意識撇嘴,“嗯,不吃。”
“那我自己買一份打包,你們在這裏等我。”夏誌遠說著就去過馬路,越過顧冬的時候還挑了挑眉。
顧冬吞吞口水,麵色平靜,心裏淚流。
伸手在他唇上摩.挲,顧延調侃,“口水都流出來了。”
顧冬抿唇,自言自語,“不知道這裏的酸辣粉放不放香菜和花生,辣椒油是不是新鮮的……”
“回去給你做。”顧延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補充了句\\\\\\\'“不過要等你那處消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