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冬蹙眉,“把酒吧監控錄像調出來查查,應該能查到想要的東西。”
“我聯係國外的朋友請他去那間酒吧查一下。”夏誌遠揉著額角,“江瑗自殺過,從樓梯滑下來可能想把孩子弄掉,但是最後又不忍心,摔地上的時候護住了。”
顧冬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沒說什麼。
幾天後夏誌遠收到從國外傳過來的錄像,對方說有人前些天去酒吧銷毀了,這是當天值班的其中一個工作人員備份下來的,是個人習慣,就為了避免出錯才單獨留一份,他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已經辭職回家的那名工作人員。
眯著眼睛看清畫麵裏的男人,顧冬差點噴血,那張側臉的輪廓怎麼看都有一點像顧延。
“你也發現了?”夏誌遠挑起唇角,從鼻子裏發出一個聲音,“我之前查過,陸家男人都有個特征,眼睛像狐狸。”
顧冬沉默不語,顧延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上挑,是有幾分像。
“事情不好辦了,從畫麵上看,在酒吧裏江瑗並沒有被強迫。”夏誌遠把進度條按停,“看這段,她主動湊上去的。”他突然揚了揚眉,“不得不承認那個男人的外在條件的確出眾,是江瑗會喜歡的類型。”
“好半天顧冬才點頭,“嗯。”
夏誌遠瞥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顧延今天高考?”
“語文快考完了。”顧冬拿出手機看時間,順便翻翻收件箱,沒看到新短信。
夏誌遠臉上作出誇張的表情,就好像是孩子有了媳婦忘了爹,被拋棄的可憐樣子,“顧小冬,我嫉妒了。”
“給你煮麵去。”
顧冬還沒走幾步就聽背後傳來一句,“陽春麵,不放蔥。”
事實證明他們的猜測是對的,那人是陸時的弟弟,也就是顧延的二舅。
夏誌遠把那段錄像拷貝下來,想辦法利用渠道各種打點才成功把一份送到陸時手上。
不過陸時那邊沒絲毫動靜,如果不是在一次酒局上聽內部的人喝醉酒不經意說了點東西,他都懷疑對方沒收到。
夏誌遠做事喜歡獨來獨往,果斷利落,但是年輕時候的那些習慣一跑出來就沒轍,他去找顧冬商量,非要聽到一點跟自己不同的意見,然後被訓才行。
“我雖然隻見過陸時一麵,但他不像是會坐視不管袖手旁觀的人。”
夏誌遠撐著額角,“那我暫時不告訴江家?”
“找機會透露一點,你記住別把自己牽扯進去。”顧冬手指往下,停在一段文字上麵,“我這次不考公務員了,司法考完就去幫你。”
“好。”夏誌遠唇邊的笑意清晰。
“顧延學醫的話,來夏氏旗下的醫院工作是個不錯的選擇,福利好。”
“他有自己的想法。”顧冬往椅背上一靠,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眼角微彎,“他怎麼選擇我都讚同。”
夏誌遠麵部肌肉一抽,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按道理應該想開了,怎麼還有點發苦,他從桌上的罐子裏拿了顆糖剝掉糖紙塞嘴裏,甜多了。
這件事是江父親自上門謝罪的,怪隻怪他的女兒不爭氣,跟夏家無緣,夏家兩個老人聽了也是唉聲歎氣,對外界宣布婚禮取消,兩家依舊是合作夥伴,給出的理由是年輕人性格合不來,又開始給兒子物色門當戶對的對象。
夏誌遠被拉著去相親,臉色是一天比一天差。
這方麵顧冬幫不到他,隻能遠觀夏誌遠在相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越走越崩潰。
高考結束後顧成和顧延來了越江,一家人在這裏住下來,開始新的生活。
顧成老實本分,談吐不飄浮,經驗豐富,對薪資要求也不離譜,所以工作找的很順利,當天就理了個頭發,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精神。
比起顧成對新環境的投入忙碌,顧延就空閑了,收到學校寄過來的錄取通知書以後買了台式電腦,又給顧冬買了筆電。
他尋思著得找份兼職賺錢養某個吃貨。
中午吃完飯,顧延和顧冬躺在一塊,桌上擺放著切好的西瓜,倆人往胳膊腿上摸了花露水就盯著電視看動物世界。
揮了一下手臂,顧冬嘟囔,“蚊子好多。”
顧延摸摸他臉上盯的包,唇蹭了蹭,翻身把電風扇調到三檔,又回來把他摁在懷裏親了好一會。
“以後不分開了。”
顧冬有點困了,伸手摟著顧延的脖子,“嗯。”
無論未來怎麼樣,至少這一刻的心情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