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童隱藏了三年的秘密,是你說出去的嗎?”
蝶兒慌亂的眼神和愧疚告訴我,我的一切猜想都是真的。
“啪!”第一次,我狠狠地甩了一個曾經讓自己喜歡的女孩!
“這個耳光是你欠林童的!”
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以犧牲別人為代價,即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你的心能夠安寧嗎?
“你走,走!林童不想看見你!你走!”我拉起她,把她往外趕。
蝶兒含著眼淚站起來,蹣跚地離去,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說:“若涵,明天舒凡要帶著我和可可去法國了,早上九點的飛機。”
我緩緩地蹲下,撫mo著林童的石碑,哀哀地傾訴:
林童,你聽到了嗎?你的冤情得以陳雪了!我說過,我相信你,你從來沒有想過要故意害死蝶兒,是蝶兒利用了你,她利用了你受到的傷害,讓你雪上加霜,她不可能得到諒解,對不對?......
蝶兒是自私的,為了自己的夢想,她傷害了林童,欺騙了深愛他的舒凡;
舒凡是自私的,為了維護自己的初戀情人,他可以傷害任何一個對他死心塌地的女孩;
兩個自私的情侶,最終還是將手牽在了一起。
這個世界真的很瘋狂,犯了錯的人可以幸福地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受盡委屈的人卻隻能沉沉地躺在這裏,到死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愛。
林童,其實我一直都想知道,你是真的灑脫了嗎?還是你一直都在努力保護自己的脆弱?你曾經後悔過自己的灑脫嗎?
一整晚,我都輾轉難眠:明天舒凡就要帶著可可離開了,我要不要去送機呢?
手機上傳來一條短信:“睡了嗎?老婆。”
我老老實實地回過去:“沒呢!”
很快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我穿上拖鞋,打開一條門縫,看著同樣穿著睡衣站在門口的淩軒:“你想幹嘛?”
“我不想幹嘛,就是睡不著,想找你聊聊天。”淩軒不懷好意地趁我戒備不嚴時,溜進了我的房間。
“喂,你幹嘛,出去!”我生氣地吼他。
他倒好,猴急地鑽進了我的被窩,還將食指放在嘴邊示意我小聲點:“你想把我爸爸媽媽都叫醒嗎?”
我走過去,掀開被子,趕他走:“不行,你不能睡我這裏。”
“我發誓,我隻是想聞著你的發香睡覺。真的,要不然我今天晚上會失眠的。”淩軒舉起手信誓旦旦地說。
無奈,趕也趕不走,隻好自己小心一點,不給他有機可乘的空擋。
我背對著他躺下,隻允許他將頭貼近我的頭發。開始,他倒還安分地一動不動。半個小時後,或許他以為我睡著了,手就慢慢地摟住了我的腰。
我狠狠地打他的手:“你想幹嘛?再放肆,我就真的趕你走咯。”
他的手仍然抱住不放:“我就摟摟腰,什麼也不幹。”
我無奈地再次做出讓步,心裏仍然對於明天要不要去送舒凡犯愁。握著淩軒的手,我決定跟他坦白,這次我想聽淩軒的決定。
淩軒已經是我的男人了,我應該尊重他的想法。
“唉,我跟你商量個事。”我試探性地問他。
“說吧。”他漫不經心地應著。
“明天,舒凡要帶著可可和蝶兒去法國了,你說,我要不要去送機?”我顫顫地說,生怕抖出什麼不愉快。
淩軒沉默了一會。
我急急地說:“如果你不想我去,那我就不去。”
“去,幹嘛不去!”淩軒忽然說,“我陪你一起去,我還要謝謝他把你這麼好的女孩讓給我呢!”
“你說的不是氣話?真希望我去?”我繼續追問道。
“不是氣話,咱去!”淩軒偷偷將頭靠近我的耳根,“其實有個問題我一直都想問你。”
“什麼?”
“我不在的日子,他吻過你多少回?有沒有做得比我出格?”
耳根一陣燥熱,我翻過身,直視著淩軒的眼睛說:“沒有。”
淩軒湊過來,幽幽地說:“那就是說,上次在旅店是你的第一次咯。”
想起上次發生的事情,我難為情地點點頭。
淩軒趁機緊緊地抱住我,將頭貼著我的背,“我真幸福”。
幸福是什麼?我越來越不懂。
或許,能夠真正擁有自己摯愛的另一半,就是最大的幸福吧。
第二天早上吃飯時,張媽媽看著我,關心地問:“若涵,你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怎麼這麼憔悴?”
我支支吾吾地說:“恩,昨晚不知道為什麼失眠了。”
淩軒調皮地向我吐吐舌頭。
張媽媽緊張地說:“失眠?要不要去看看醫生?淩軒,你待會陪若涵去醫院檢查檢查。”
“遵旨!”淩軒放下碗筷,走到我身邊,“老婆大人請!”
“這孩子,還沒成婚呢,就老婆老婆地叫,人家會害羞的。”張媽媽嗔怪兒子的話語說得我麵紅耳赤。
淩軒帶著我火急火燎地趕到機場,在候車廳找到候車的三個人。
“若涵!”可可看到我飛快地跑過來抱住我,“我真怕見不到你最後一麵。”
“傻妮子,你出國,姐妹怎麼可能不來送一下。”我安慰著她。
舒凡站起來,向我走近,淩軒連忙將手環在我的腰間。
舒凡欲言又止,最後將一串鑰匙交到我手中,說:“有空回家看看。”然後就坐回去,不再多看我一眼。
要檢票時,可可忽然放下行李衝回來,眼淚汪汪地擁抱了淩軒。
我驚呆了,她要擁抱的應該是我啊!就連淩軒都莫名其妙地嚇傻了,呆呆地站著,不知如何回應可可的擁抱。
走過檢票口的瞬間,舒凡回過頭大聲地喊:“張淩軒,你一定要讓若涵幸福!一定!若涵,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我哭了,因為舒凡最後喊出的這句話。
對不起?為什麼大家做錯事之後都隻會用這三個字來道歉?如果這三個字真的可以治療心靈的傷口,那世界上就不會再有那麼多傷情的歌和那些數也數不盡傷情的人了。
錯過,就過。愛不用抱歉來彌補。
逼著淩軒帶我來到舒凡的家,最後一次仔細看著房間裏的一切物什,依舊是物是人非的感覺,到處充滿人去樓空的傷感。
“有什麼好看的,走吧!”淩軒站在客廳裏催促我。
我最後一次掃視著每一個房間,目光停留在可可的畫室。我拉著淩軒:“走,進去看看,說不定還有可可沒帶走的作品,我們幫她保管著。”
“好的作品,他肯定會帶走的。”淩軒嘟噥著跟著我走近那間小巧的房間。
室內的桌麵上除了筆墨找不到一張漫畫。我正要離開的時候,眼角忽然瞥到一張黑布蓋著的畫架,裏麵會不會畫著什麼呢?
扯開畫布,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畫中的人。
頭戴一頂鴨舌帽,穿著一身灰色休閑服酷酷地站著,嘴角一抹狡黠的微笑。這是第一次見到淩軒時,他參加學校的唱歌比賽時的裝扮。
淩軒走過來,攬著我的腰,輕聲說:“完了,我又禍害了一個癡情少女。唉,都是你徐若涵惹得禍啊!”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走過去取下這張栩栩如生的畫,留意到背麵清秀的字跡: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飛機場上,可可反常地擁抱淩軒的舉動,終於有了答案:原來可可一直暗戀著淩軒。
忽然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可可自始自終都維持著她做秘密女王的本領,就連喜歡一個人都可以隻字不提,守口如瓶。
突然想起那天被可可慌慌張張地堵在畫室門口不讓進去的情景,我哭笑不得:可可啊可可,像你這樣活著,總有些秘密不願意與朋友分享,難道不會很累嗎?
我拿起這幅畫,拉著淩軒走出這個家。
淩軒納悶地問:“你不會要把這幅畫掛在我們家裏吧?”
“不!”我胸有成竹地說,“但是,如果將來哪個女孩想從我這裏搶走你時,我就拿出這幅畫警告她:大名鼎鼎的氣質美女舒可都輸給我了,要她知難而退。”
淩軒樂嗬嗬地抱起我:“放心,我張淩軒這輩子已經被徐若涵栓死了,跑不掉的!”他把我放在摩托車的後座上,“做好咯!”
迎著風,淩軒大聲地喊:“張淩軒隻愛徐若涵一個人,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