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的大廳裏掛著很大的橫幅《新聞發布會》,順子坐在那裏一臉慍怒地看著跟在舒凡身後的我。舒凡領著我坐到順子身旁,那些記者們也一窩蜂全都堆積到了眼前。
我整個人都要抖瘋了,心跳怎麼也停止不了:這種場麵我可是第一次見,而且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而且今天的新聞報道出去,等待我的是否是那些瘋狂的粉絲們更加糟糕的舉動呢?
舒凡溫柔地看著我,用一隻手緊緊地握住我不斷哆嗦的雙手,期望給我些許的安定。他看著眼前的記者,用另一隻手指著我說:“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下個月舉行婚禮。”
一陣喧嘩。閃光燈“哢哢”的聲音頻頻在我耳邊響起。
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說,舒凡剛剛說,我們,我和他,下個月舉行婚禮?
身邊的順子站起來,含著眼淚冷冷地說:“舒凡,你太讓我失望了。”然後在助理花葵的陪同下,衝出記者的防線,走了。
我怔怔地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邊哭邊笑,搞不清楚自己是開心到哭?還是傷心到笑?舒凡迅速地抓著我的手,兩個人鑽進電梯,躲開追問不休的記者,來到他的辦公室。
我精神恍惚地站在門口,喃喃自語:“結婚?下個月?”舒凡卻在忙著收拾自己的材料,我走過去:“你在做什麼?”
舒凡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兩隻手搭在我的肩上:“如果我不是高高在上的總監了,你也一樣會跟我在一起,對不對?”
“當然!我喜歡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位子!”我堅定地說,忽然又覺得奇怪,試探地問他:“你......”
“我辭職了!”舒凡輕描淡寫地說。
“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快點幫我收拾東西。”舒凡避而不答,隻是催促我幫他整理他可以帶走的物品。
回到家,舒凡對可可說:“想不想去巴黎玩?”
可可似乎已經看到了報道,悶悶地說:“哥,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舒凡和藹地摸摸可可的頭發,說:“傻瓜,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事了!平時總是埋怨哥哥工作忙,沒時間陪你,現在好了,你們準備一下,下周我帶你們三個去巴黎遊玩!”
“好啊,說話算數哦!”可可破涕為笑地伸出小手指。
“好啦,你幫若涵給我弄些吃的,我好累,先回房休息一下。”舒凡轉過身,將手掌輕輕滑過我的臉頰,上樓去了。
我趕緊拉住可可,追問舒凡辭職的真相,花葵肯定知道內幕,他也一定已經告訴可可了。不然可可的神情不會這麼沉悶。
可可告訴我,東方國際廣告公司的總裁很在意跟大明星順子的合作,也無意中了解到順子對舒凡的情意,為了能夠套住順子這顆搖錢樹,不惜以才華橫溢的舒凡為代價,逼迫舒凡與順子交往。今天的新聞發布會,其實原本是要給兩人定情的,結果被舒凡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順子氣走了,總裁也大發雷霆,傲骨的舒凡直接將辭職信呈遞了上去。
原來為了我,舒凡默默地付出了這麼多。我怎麼也想不到,一份簡單的愛情竟是這樣難以得到?似乎不論我跟誰在一起,總會有人想要搶走我的幸福,總會有令人難堪的阻撓。
忽然,花葵火急火燎地趕來了。
我拉住他,迫不及待地問:“順子怎麼樣了?”
花葵幽幽地說:“她跟一個叫紫瓊的姑娘去了酒吧,現在喝得正歡。”
“紫兒?”我驚叫著就往外衝。紫兒懷了淩軒的小孩,算算現在已經到了孩子出生的日期了,她怎麼可以喝酒!
想到淩軒,我忽然覺得自己好殘忍,捫心自問:我是不是一個壞女人?為什麼總是這樣朝三暮四?以前在淩軒身邊的時候,對舒凡念念不忘;現在在舒凡身邊的時候,我想到的卻又是淩軒。似乎,到今天我才懂得,在我的心底,他和他一直都是同等重要。
走進花葵所說的酒吧,遠遠的看到喝得東倒西歪的順子和紫兒。走近,看著紫兒,我的心撲撲直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開口問個究竟。
那天淚眼婆娑地跪在我麵前懇求的話語:“若涵姐姐,我懷孕了,你可以成全我嗎?”
這句對我來說很殘忍的話從紫瓊這個單純的女孩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我不由分說地相信了她!也是這句讓我衝昏了頭腦的謊言,導致我跟淩軒形同陌路!謊言有很多種,為什麼偏偏讓我傷害了深愛自己的人!
我含著眼淚,努力告誡自己:不許哭!我要堅強!
我深深地吸一下鼻子,怒視著紫兒的眼睛,這雙單純的容不下一點瑕疵的眼睛曾經讓我多麼喜歡,可是今天卻讓我感覺如此惡心。
“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
紫兒看到我,似乎酒醒了一些,手不自覺地摸著平坦的腹部。
“若涵姐姐,我......”
紫兒慌亂的神情,讓我徹底看清了自己的愚笨!情緒漸漸的失控,漸漸,我什麼都看不到了,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我閉上眼睛,躺倒在地上。
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醫院純白色的床上。舒凡,可可坐在床邊。大腦暫時的空白,讓我記不清發生了什麼事。這時,林童帶著哭哭啼啼的紫兒走進病房。
看到那雙淚眼婆娑的雙眸,我的耳邊再次響起那句足以讓我撕心裂肺的謊言!我痛苦地閉上眼睛,獨自品嚐自己釀下的苦果。
林童扶起我,為我打抱不平:“若涵,我把人給你帶來了,你想罵就罵,想打我幫你打......”
“哈哈,我的女兒,我倒要看看誰敢動她一根汗毛!”人未到,聲音先飄進屋內的楊雄雷厲風行地走了進來。
“爸爸,你不要管,是我對不起若涵姐姐!”紫兒攔住楊雄,祈求他帶著自己身後的幾個跟班回家。
“女兒,你不要怕,有什麼事,爸爸都幫你扛著!”楊雄含在嘴裏的香煙霸道地燃著。
“你想怎麼樣?”舒凡走過去,擋在楊雄的麵前。
“那得問問病床上那位,她想把我女兒怎麼樣!”楊雄不甘示弱地說。
正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張淩軒的爸爸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對著楊雄喊道:“兄弟,你走錯病房了,你嫂子在隔壁呢!”
看到張叔叔,我激動地跳下床,緊張地詢問:“叔叔,阿姨怎麼了?”
“若涵?”張叔叔疑惑地看著我,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也住院了?是怎麼了啊?”
“我沒事,阿姨呢?”
“就住在你隔壁。”
我飛速向隔壁跑去,趴在淩軒媽媽的懷中,泣不成聲。
“孩子,你這是怎麼了啊?”她努力撐起我的臉,幫我擦著眼淚。
“阿姨,我知道我錯怪淩軒了...嗚嗚,我真該死...”
聽到這個,張媽媽也哭了,說:“孩子,那次要你回家給我做飯吃,其實是借口,我本來是想替軒兒跟你解釋清楚的,可是軒兒死活不讓我替他說好話。他說,如果你愛著他,你就不會那麼輕易地被紫兒的謊言欺騙;如果你一定要相信紫兒的謊言,那就證明你不愛他。他是多麼的不舍,可是他還是放手了,軒兒情願自己痛著,也不願意霸占你的幸福。”
我痛苦地仰起頭,天呐,我犯了一個多麼可怕的錯誤啊!
張媽媽慈祥地捋著我的劉海,不忍心地說:“孩子,不是阿姨偏袒自己的兒子,這件事情,你確實對軒兒過於殘忍了。”
發脾氣是女人的權利,說謊是女人的天性。
為什麼這句名言,我到今天才讀懂?
閉上眼睛,忍住呼吸,感覺自己就要和這個瘋狂的世界脫離。在我慢慢學會即將要把他忘記的時候,卻聽到心跳自責的討伐;在我似乎已經肯定雙方的結局時,卻殘忍地讓我了解到自己錯誤的抉擇。
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明隻是奢求一份簡簡單單的愛情,卻總是千瘡百孔遍體鱗傷地收拾殘局。
我恍恍惚惚地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向門外走去。
中午的太陽很火熱,光芒刺傷了我的眼睛,我用手指遮擋著眼前的強光:連太陽公公都不願意原諒我了!身心俱疲的我毫無方向地向前走,漫無目的,像瘋子一樣喃喃自語:徐若涵,你是個大傻瓜!蠢蛋!自私的家夥!
忽然覺得雙腿發軟,我幹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__<)~~~~,怎麼會,怎麼會事情竟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我重重地捶打自己的腦袋,被追上來的林童攔住。我推開她,對她大吼大叫:“走開,不要管我!我是這麼愚笨...不要跟著我。”
我爬起來,繼續盲目地向前走:“不要跟著我,我隻是走走,走走!”
十字路口刺眼的燈光讓我感到暈眩。
“若涵,小心!”
刺耳的緊急刹車聲響徹天際,鮮血彌漫了我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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