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退下。”大聲喝止了我的部下們,我看著麵前那個驕傲的大公雞一樣的帝國騎士。
盡管我的人隻用一個瞬間就可以把他和他那幾名孱弱的護衛撕成碎片,盡管他的那幾名像農民多過戰士的護衛已經在瑟瑟發抖,但他本人卻神色自若,鎮定非常。
這倒是有點兒意思。
我靠在椅背上,琢磨著眼下的局勢。
在我率隊到南方定居點轉了一圈,穩定人心並回到要塞駐紮之後,已經過去了五天。這五天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之前襲擊過我們的那些強盜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帶著那幾個去追蹤強盜的獵人一起,再也沒有出現過,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反倒是昨天,格雷蒂爾祭司的信使到了,為我帶來了祭司和山民的消息。
祭司大人一行非常順利,或者說順利得過頭了。在拿了皇帝的許可之後,帝國方麵可以說是一路通暢。而山民那邊,有了上一次合作的基礎,聽說有帝國境內的莊園可以經營,山民們險些爆發一場內訌。最後,經過多方協調,山民們選出了五個村子裏的一百戶人家跟隨祭司前來,並把這一百戶的土地分給他們村裏人,這件事才算解決。
因為拖家帶口,這支隊伍的行進速度就慢了,估計還要五天才能到達。
然後,今天一大早,我麵前這名帝國騎士就帶著六個我更願意稱之為農夫的護衛出現在要塞前麵,說是要見我。
這名帝國騎士當時騎著一匹老馬,身上的皮甲被打理得幹淨利落,不過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他披著的是那種隻能垂到腰間的短鬥篷,腰間那柄短劍的劍鞘上鑲著一顆碩大的綠寶石,周圍的金線都被磨得閃閃發亮。
跟在他身後的護衛們都隻披著棉袍,用長槍和橢圓形的蒙皮盾,大部分是壯年,隻有兩個是青年。
即便如此,那位自稱馬爾蒙的帝國騎士還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在確認了我的身份後,就擺出一副大人物的臉孔,給了我一通警告,大意是帝國如何如何尊貴強大,雖然我目前是皇帝麵前的紅人,但畢竟隻是一個北方野蠻人,帝國的土地不是我可以染指的,我的無理冒犯已經激怒了一位大人物,為著我自己的安全著想,我最好還是趕快向皇帝辭行,回到我自己的地方去。
也正是因為這番話,我的部下們才險些一擁而上把他和他的護衛們都大卸八塊。
但是他居然完全不怕,那副有恃無恐的姿態看起來就好像他篤信自己可以做到刀槍不入似的。
也正是他的這副姿態引起了我的好奇,救了他一命。
琢磨著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我帶著好奇開口:“你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我宰了你?”
馬爾蒙騎士不屑的冷笑一聲:“在帝國境內謀殺一名帝國騎士,你,敢麼?”
所以,他有恃無恐的原因就是這個?我頓時有種調集了一百名龍首武士圍攻一座大山,結果發現山裏隻有一隻兔子的感覺。我周圍的部下們也都露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哄笑出聲。
“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