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洛弦麵不改色,眸底一片平靜,無波無瀾。再大的狂風暴雨,在她麵前,似乎也隻不過是一場微不足道的蒙蒙細雨,她隻會一笑而過。
“小女子不懂詩。”淡淡的聲音,似不帶任何語氣。
離葬羽邪笑,眸底閃過一絲不懷好意。“此言差矣,風小姐乃書香門第,豈會不懂詩詞歌賦。莫不是風小姐認為我等不配欣賞你的詩句?”略帶戲謔的聲音,猶如犀利的箭般,直射風洛弦。
這般氣勢,任誰都看得出,他是擺明了要與她作對。
然,渾然天成的氣勢之下,她卻依舊淡然以對,四兩撥千斤。
倏地,風洛弦的唇角揚起一抹清冷的笑,似那零落雪花般飄灑而下,卻是耀眼之至,璀璨之至。
“離公子若是定要這樣認為,弦兒無話可說,就如你所願吧!”一道繚繞清音,如玉珠落地,不帶任何語氣。
離葬羽聞言,有些好笑,卻終是無言以對。
這女人確實與眾不同,若是沒有“她”,他也許會對這女人感興趣也不一定。
想到“她”,離葬羽的神色略微一滯,眸底閃過一絲黯然,不過很快就被他掩藏了,邪笑如常,不露半分。
“想必風小姐是誤會了,離並非是要刻意為難你,離隻是想一睹風小姐的風采,不知風小姐可否成全離呢?”淡淡詢問的語氣卻帶著濃濃的邪氣。散漫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磁性,卻在不經意間染上一絲疏離和淡漠。
既然他都為她鋪好路了,那她何不順水推舟,就此取了這“清曲”。
灩灩紅唇,瞬即綻放出一抹嫣然笑容,燦若星辰。那如水漪瀾的瀲眸泛著清淺的光彩。“既然如此,那弦兒再拒絕,豈不是不知好歹?”聲音清淡疏離,不緊不慢,不急不躁,恰似一泓清泉,清透空靈。
說罷,風洛弦左手持茶杯,右手輕挑茶蓋,緩緩在茶杯上撥弄,神情淡漠,美目流盼,似在思索,卻更像是在品茗。
而離葬羽倒也耐心,不加催促,隻是隨意而坐,等著風洛弦的驚喜。妖美的容顏之上卻始終噙著一抹邪魅的笑意,雲煙長發垂下,竟是如仙般出塵脫俗。
有琴公子都淡然地坐下等風洛弦出詩,眾人自然也不好多說,即使百般無奈,千般不願,也隻得乖乖坐下,靜候佳音。
片刻,一直淡然品茗的風洛弦終於放下了茶杯,莞爾一笑:
“幾許清音繞風回,
淡得緋玉清漣起。
淒淒花下自雨泣,
斷弦卻把戚聲掩。”
音如流鶯,婉爾動聽,就似清冷月色般,帶著淡淡哀戚。
離葬羽一雙桃花眼笑意泱泱,驚豔的神色一閃而過,卻未出口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