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熙點頭:“兒臣明白。”
陸昊天需要的是心平氣和長長腦子,而陸昊熙需要的是學習如何處理政事。
他們二人笙歌都給了機會,接下來就要看哪一個先成為笙歌心目中合格的繼承人了。
陸昊熙回到王府,便將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同李如嫻講了。
李如嫻了解政事比陸昊熙還多,每次都能出奇製勝,久而久之,陸昊熙習慣了有什麼事情都同李如嫻商量,而自從上次賑災的事情之後,更是讓陸昊熙徹底依賴上了李如嫻。
李如嫻聽了陸昊熙的話,心中有一種狂喜掠過,陸明空種種做法,無疑是在偏向陸昊熙。她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沉吟道:“看來陛下對王爺寄予厚望。那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陸昊熙有些茫然無措:“可是,母皇為何突然這樣看好我?我之前也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治國才能,我怎麼可能同從小學習帝王之術,受到儲君教育的大哥相比較……”
李如嫻歎了口氣,鼓勵道:“王爺切莫妄自菲薄,陛下勵精圖治十餘年,乃千古名君,陛下既然認為你好,你自然是有過人的才能。隻不過陛下之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太子的身上沒有發現王爺的優點,此番賑災王爺做的如此之好,陛下怎麼可能不看在眼裏?”
這話若被笙歌聽了,一定會冷笑起聲,陸明空若是千古明君,也不至於她去世過後國家在短短幾年內崩潰了。陸明空也不過是個守成之君罷了。
陸昊熙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我……”
李如嫻杏眼掙的圓圓的,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打斷了他:“王爺!沒有什麼可是,眼前的路由不得你了,你現在若對太子說你不想爭奪王位,太子怎麼可能相信?即使太子相信了,他有怎麼可能放心陛下如此偏愛於你呢?”
“更何況……”李如嫻話音一轉:“據你今日所說,太子已經在朝堂上針對你了,我的王爺,太子爺這是已經對你產生忌憚了呀,你怎麼就不懂!”
“嫻兒,你別說了。”陸昊熙的臉上浮現起了痛苦的神色,他閉上了雙眼,伸出手來撫住了額頭,按了按太陽穴,才有沉聲說道:“我與大哥這些年的兄弟情誼,我還是不相信大哥會懷疑我,對我出手。”
李如嫻的眼睛眯了眯。眉眼間閃過一絲狠厲,有一個計劃再次在腦海中浮現了出來:你既然不相信,我便教你相信。
而此時東宮中一樣的不得安寧。
陸昊天強忍怒氣回到了東宮,一把推翻了裝著奇珍異寶的百寶閣,摔砸了屋中所有能砸的東西。整個屋子都回蕩著她的怒吼與瓷器破碎的聲音,下人們都噤若寒蟬,誰都不敢上去勸。
不過下人們很快就將沈輕寒請了過來,沈輕寒還是第一次見陸昊天發這麼大的火,見到這個場麵也是一驚。她小心地走上前走:“昊天,怎麼了?”
沈輕寒的出現讓陸昊天清醒了一些,他仿佛找到了一個情緒的宣泄點一般,緊緊地抓住了沈輕寒的手臂,沈輕寒的胳膊被抓的生疼,不過她也隻是微微皺了皺眉,便全然來不及顧及自己的疼痛了。
此時的陸昊天雙目赤紅:“輕寒,母皇將我之前向她討要的畫送給了陸昊熙,還叫陸昊熙去六部學習辦事,她這般偏愛於陸昊熙,是不是孤的皇位她也要傳給陸昊熙了!”陸昊天低吼道。
沈輕寒聽到了陸昊天最後一句話,臉色一白,連忙掙脫開了陸昊天的禁錮,捂住了他的嘴:“昊天!不要瞎說!”
雖然可以說太子就是準皇帝,對於太子這個身份來講,皇位也是遲早的事,可是在太子之位時,怎能表現出覬覦皇位呢?
陸昊天見沈輕寒露出慌亂的神情,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他陰鷙地掃視了一眼還在屋子中瑟縮在一起不敢說話的下人。
那些下人見氣氛凝固,更加惶恐,一個個連動也不敢動,恨不得直接鑽進地縫去叫陸昊天看不見才好。
沈輕寒感覺到了陸昊天的目光,她緩緩搖了搖頭,對著下人們擺擺手道:“你們先下去吧。”
下人們如蒙大赦,紛紛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退下了。
沈輕寒扣上了門。這才回頭對陸昊天講:“昊天,你不要想太多,你從小就是太子,母皇怎麼可能突然就有罷免你的想法呢?再說,你是嫡長子,又做了這麼多年太子,隻要你不犯大錯,母皇也沒有理由罷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