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天空低沉著,將人封鎖在盒子裏;紅,大片大片的血紅,濃烈的彼岸花濃烈的開著,那滴血的妖豔正輕輕的顫動著;白,突然出現大段大段的空白,讓人恐懼,想要逃離……
一切,恰似夢境又恍若回憶。
耳旁,風聲依舊,靜靜地看著,黃葉翻飛。樹葉飛離枝頭,是一生。一次華麗的飛翔,而代價則是傾家蕩產。
飛騰
旋轉
匍匐
緩緩的落地,終將被人遺忘。
是秋遺忘落葉,還是你將我遺忘?
花舞花落淚,
花舞花瓣飛。
花開為誰謝?
花謝為誰悲?
雨水洗去了塵埃,能否衝刷心中的陰霾?
流水帶走了殘缺的落葉,為何帶不走眼中的淒涼?
千百次在夢中牽手,為何卻徒留我在此?
夢,已殤。
歲月如梭,但往事卻絕非煙塵。聞著輕輕的幽香,探索前世今生的永恒,如今誰在花前黯然淚下。看透了不是超凡脫俗,不是皈依佛門,而是,從此,生活從容,優雅轉身。
終有一天,我會站在曼殊沙華幽美的淡香中,揮揮衣袖,了無遺憾的走完一生。
“露露,我們到底要去哪裏呀?“冷然薇有些發怒了,原本今天心情就沒來由的很煩躁,現在又被好友夏露硬拉著盯著毒辣的太陽壓了一個多小時的馬路,不由得緊緊皺起了好看的眉,“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可就打車回去了!”
“哎!別!別!你回去了,就沒有人陪我打望帥哥了!我一個人打望可多不好意思呀!”夏露緊緊地拽著然薇,仿佛鬆了手,下一秒然薇就要消失了。
“你也會害羞,你……”然薇以一種十分怪異的眼光打量著身旁的好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唉!我無語了!”
於是,然薇便又被夏露硬拖著,繼續她們那偉大又神聖的工作:打望。
說實話,然薇還真拿旁邊這在一起玩兒了兩年的好友沒辦法。想當初,在學校裏她可是出了名的冷美女呀,對任何事物都十分的冷淡,對誰都冷冰冰的,因此也沒什麼朋友。可為啥偏偏就栽倒了這個不是普通人的女孩身上呢?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就會變得特別的瘋狂,搞得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雙重性格(說難聽點,就是精神分裂)。
“然薇,然薇!快看呐!”夏露使勁搖晃著然薇的胳膊。
“啊!痛啊!夏露,你找死呀!”然薇使勁往後拉著自己的手臂,感覺骨頭都快被捏碎了。
夏露卻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然薇就往公路對麵跑去。“嘀”剛到馬路中間,便想起了一陣刺耳的鳴笛聲,隻見一輛大貨車向她們倆飛馳而來,然薇還沒來得及將夏露推開,便被雙雙撞飛。
而然薇最後的記憶就是:露露我被你害死了!
倆人呈拋物線飛向遠處……
一陣刺骨的寒冷傳來,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睫毛輕輕地顫動,緩緩地睜開了眼,卻無法適應眼前的光亮,又快速地閉上了。
這樣反複了幾次,她才完全適應了眼前的環境。寒風“呼呼”的吹著,她覺得好冷,剛想掙紮起身,卻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繈褓中的小孩,這時天空中開始紛紛揚揚地下起了鵝毛大雪。她不由得自嘲的笑笑,嘴裏喃喃道:“原來這磨難已經開始了。”
此刻,她釋然了,也不再做任何掙紮,任由身體慢慢地冷卻。
但她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車禍後的畫麵: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正站在人群中間,卻無人看見她,也無法阻止眾人,隻能任由人們七手八腳的將自己和好友抬上救護車,然後看著救護車急速離去。她想跟隨前去,然而,耳畔卻響起了一陣呼喚,眼前一晃,便見自己站在了一間木屋裏,從窗戶上灑下了斑斑點點的陽光。
身旁又響起了那呼喚聲,她四處尋找,卻毫無收獲。這時,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白發長須的老者,一臉慈祥:“你不必疑惑,你的宿命亦是如此,隻因你前世冤緣太深,無法解除,導致了轉世的你生性淡泊,對人世了無牽掛。現在我便送你去續那未了的宿命。不過,”老者頓了頓,麵露尷尬,道,“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在接你回前世的途中發生了一點點小小的意外。”
她的臉上依舊毫無波瀾,淡淡的接過那老者的話語:“你的意思是:因為出了意外,導致我的好友也死了,對嗎?”
“額,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不過,因為情況有變,所以你們到達前世之後,一個將受盡磨難;而另一個則榮華富貴,穿金戴銀,受盡人世間的恩寵。你選擇哪一個呢?”
“榮華富貴,受盡恩寵嗎?”她的臉上全是幸福的憧憬。
老者以為她選好答案,正欲開口,不料,她卻自嘲的笑笑:“這一切不過是人心的醜惡罷了!我寧願受盡人世的磨難,也不要惹得一身銅臭味。而且我欠露露的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