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這是於二狗早就明白的道理,但事情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是徒增無限的感傷。
“一代新人換舊人,將來的天下,是甄誠這些年輕人的了!”林誌良心裏很清楚,於家在諸葛雲鵬掌權期間很難有什麼大的發展了。於浩然雖然也算是一方人物,但與於二狗相比,實在差得遠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沒必要管那麼多!但甄誠的誌向,好像不在仕途!”於二狗搖頭苦歎,想了想繼續說道,“甄誠這個年輕人,好像對什麼都無所謂!除了女人,好像也不在乎什麼東西!”
“情深意重,這是甄誠最大的特點!”林誌良點頭讚同道,“雖然我跟甄誠呆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但從他手下的談話中,還是能感覺到這一點兒!”
“情深意重!情深意重啊!”於二狗反複的咂摸著這句話,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讚揚甄誠,還是為甄誠的這一性格惋惜。
隸屬華夏國的偉大人物,有幾個像甄誠這樣以女人為主要考慮對象的呢?為了自己孫女於悠然,甄誠居然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為了報仇,甄誠這個外來的鄉下人,幾乎讓燕京的幾大世家更新換代。
林誌良明白於二狗感歎的背後隱含著什麼,那是一種惋惜,一種甄誠不能為國盡全力的惋惜。
“甄誠有自己的選擇!”林誌良知道,自己即使不說,於二狗也會這樣做,但林誌良還是想發泄一下自己內心的情緒。“甄誠長大了,考慮事情也更加的成熟了!這一次,我們要不是因為甄誠,可能已經死在金三角了!”
“年紀輕輕的,卻立下了這麼多大功!在任何一個朝代,都是遭人嫉恨的事情!鋒芒太露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華夏國就是這樣一個國家!甄誠做什麼事情,都隨性而為,也的確不適合當官!我估計甄誠回到燕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辭職!”
“辭職?”也許是酒精起了作用,一番感歎之後,於二狗有些懨懨欲睡了。聽到林誌良這麼一說,於二狗的酒一下子醒了幾分。“辭職,那可不行!”
“為什麼不行?”林誌良疑惑的看著於二狗。
“甄誠辭職了,那寒芒的幾百號人怎麼辦?”
“對呀!看我這記性!”林誌良恍然大悟般的拍了拍額頭,老臉微紅的說道,“看來我真的老了!考慮事情都不全麵了!”
“國安、龍組雖然在實力上要比以前強了,但風氣不正!甄誠可不能輕易的卸下寒芒的擔子,寒芒是國家的,從一窮二白發展到現在的兵強馬壯,實在不容易!如果因為甄誠的突然辭職毀掉了寒芒,那不僅僅甄誠是罪人,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國家的罪人!”於二狗坐直身體,表情嚴肅的說道,“黃業首長曾經叮囑過我,一定不能讓甄誠離開寒芒!以甄誠立下的功勞,除非甄誠自願離開或者犯下了什麼大的政治錯誤,否則即使上麵的人看他不順眼,也不能把甄誠怎麼樣!”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現在這個時代,有些事情不好說啊!”甄誠的功夫好,這是林誌良清楚的。但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甄誠又怎麼可能總躲得開別人的暗箭呢!
“火箭彈襲擊的事情,我一定要徹查到底!我倒要看看,軍隊中哪些敗類敢把槍口對準自家的兄弟!”於二狗那波瀾不驚的老臉,少有的布滿了怒容。
“算了!這種事情就不要再去追查了!現在這個時代,想要弄到高科技武器實在太容易了!如果我估計的沒錯,這火箭彈肯定是金三角的地方勢力購買的!”林誌良苦笑著搖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做了一輩子軍人,有些事情,林誌良還是清楚的。既然有人敢打寒芒的主意,那麼對方肯定已經考慮到於二狗這層因素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再去徹查,也是於事無補。
於二狗默然了,沒有再堅持下去。心裏憋悶的難受,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時代變了!有些事情,我們能幫助的,就幫上一幫!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甄誠應該懂得國家為先的道理!這一次,甄誠把寒芒的絕大多數兄弟調回燕京,就已經表明甄誠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