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祖滿臉的鬱悶,因為再過五天自己就可以和八祖換班了,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離開,就發生了凶殺案。
按照規矩,七祖必須把整件事調查個水落石出才能和八祖交接,才能回到後山靜心修煉,這是當初九個人一起定下來的規矩。
自己的徒弟意外而死,八祖又怎麼可能置身事外呢?
臉色陰沉的與七祖並排坐在大屋裏,身側站立著自己的大徒弟葛洪雙和葛紅才的八祖,臉色陰沉的像黑鍋底,一聲不吭的怒目而視。
八祖雖然結婚了,但膝下無子。收了三個徒弟都跟自己姓。八祖的名號,除了其他的八位老祖,沒人知道叫什麼。
像很多父親一樣,老一輩的人都喜歡自己的小徒弟,八祖對葛洪濤的愛也是這樣的。論年紀,葛洪濤可以做八祖的孫子。但八祖還是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最後一個收徒名額給了這個當初還是娃娃的葛洪濤。
葛洪濤嘴巴甜,會討八祖喜歡!所以,雖然修煉資質不好,卻在八祖丹藥的栽培下快速的突破練氣期築基。
每次帶著葛洪濤出來,八祖都感到異常的驕傲。因為在所有的築基期修士中,葛洪濤是年紀最小的。
但八祖做夢也沒想到,八個月前離開自己,說要到一村二村散散心的徒弟會以這樣的方式收場。八祖痛徹心扉,有一種老年喪子的哀痛,更有準備撕裂一切的憤怒。
單看八祖的外表,乍一看見,不知情的肯定會把他當成農民。
一張飽經風霜的大眾臉龐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兩隻小小的眼睛因為憤怒顯得異常的明亮,八祖的手,有小薄扇那麼大,每一根指頭都粗得好像彎不過來,皮膚皺巴巴的,有點兒像樹皮,一點兒仙風道骨的模樣都沒有,與七祖坐在一起,這種對比更加的強烈。
但如果細心的人仔細觀察八祖的兩隻手,一定會發現,八祖其實隻有九根指頭,右手那殘缺的小拇指很容易被眾人忽略。
在九位老祖中,八祖的脾氣是最火爆的,對門下的袒護也是最厲害的。
“七哥,我來處理這件事好了,你回後山修煉去!”一直悶聲不響的八祖,聲音像是來自地獄一樣,陰絲絲的說道,“隻要讓我抓住這個人,我一定抽了他的筋!”
七祖那張像佛祖的臉紋絲未動,聽到八祖的話,腦袋都沒動一下,冷冰冰嚴肅的說道,“規矩就是規矩,我們九人更要好好帶頭!事情發生在我當值期間,那麼七哥一定會查清楚事情的原委,也一定會給八弟一個滿意的答複!抓到凶手應該怎麼處置,這就是執法堂的事情了!”
“哼!”八祖很是不滿意七祖的公事公辦,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又不好發作不滿,冷哼一聲,對著昨晚在娛樂坊當值的護法吼道,“王天一,你給我死進來!”
王護法沒敢起身,匍匐著從室外爬進了大屋。八祖暴怒之下,殺人的可能性極大,王天一不敢拿自己的小命打賭。“晚輩王天一甘願承受一切責罰!”
“王天一,昨晚是不是你在娛樂坊當值?是不是你封住了我徒弟的丹田?”八祖的眼中冒火,大聲的喝問。
“進入娛樂坊的人,丹田都是我封的!但葛師弟是帶著麵具的,扮成了一個中年大漢的模樣。雖然我封葛師弟丹田的時候,也有些奇怪為什麼有築基期修士到娛樂坊玩耍,但想了想,又沒敢問!”王天一雖然膽戰心驚,但回答的卻異常聰明。
“在你印象裏,葛洪濤一共來過娛樂坊幾次?”七祖沒等八祖開口,嚴肅的接口問道。
“算上昨晚,一共是六次!在這一個月之內,葛師弟是到娛樂坊修為最高的人!”王天一回答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八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說,其他的六人都是我徒弟殺的?”八祖人不笨,王天一這麼一說,立馬火了,大聲威脅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劈了你?”
“八弟!”七祖臉色很不好看,畢竟是自己當值,八祖即使再傷心,也要把事情弄清楚不是?“王天一說的都是實情,你激動什麼!六次、八次的,王天一也是實話實說,你胡亂聯想,怎麼能把事情怪到天一師侄頭上呢?”
王天一急忙叩頭,不敢胡亂插嘴,但對七祖卻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八祖有些理虧,訕訕的不說話,心裏卻做著盤算。王天一應該沒說謊話,按照這個推測,殺害徒弟的人,範圍實在太大了。封印了修為,隻要是練氣期以上的,都會被強硬的封在天階後期大圓滿的實力。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如果兩個人圍攻,那自己徒弟的死因還真的很難查清楚了。
“你出去,叫負責勘察現場的執事進來!”看到八祖不講話了,七祖冷漠的看了王天一一眼沉聲吩咐道。
“是!”王天一站起身,弓著腰,慢慢的倒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