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冰雪即使到了陽春三月依然帶著一股傲然的寒氣不想離開。
臥虎離山正東麵的小樹林裏,兩個身材不高,衣衫淩亂,但卻都流著鼻血的少年正怒目相向的大口喘著粗氣。
無月有雪,即使是深夜寒風呼嘯,依然可以看得清兩張倔強的臉。
“叫師兄!否則我就出絕招了!”牛娃子抓了一把白雪抹了一把熱乎乎的鼻血,拿著一個木棒上氣不接下氣的憤怒的說道。
“應該是你叫我師兄才對,我再衝擊一次,你就爬不起來了!你要出絕招?那你就出好了!”狗娃子胸口起伏,說句話都費勁,但依然滿臉的冰冷,手裏緊緊的握著一個短棒,指著牛娃子說道。
“你無恥,說好了不打臉的!”牛娃子氣憤的開始抱怨,但卻故意沒話找話的拖延時間恢複體力。
“我哪有你無恥,是你先抓我褲襠的!你不配做師兄!”狗娃子氣呼呼的看著牛娃子,褲襠像著了火一樣。“你少拖延時間了,我現在就衝刺!”
兩人事先約好,不能打出外傷,免得回去被燕大發現挨罵。牛娃子雖然流了鼻血,但抓了兩把白雪抹了抹就沒事情了。
本來夜裏,燕子巷的小鷹和牛娃子兩人是跑不出來的。但牛娃子知道今晚燕大等人要開會,所以就瞅準幾乎約狗娃子決鬥。
自從狗娃子來了,牛娃子修煉更勤奮了,但和狗娃子那股狠勁比差了很多。每次聽見燕子巷的老鷹們誇獎狗娃子,牛娃子就暗自生氣。更氣人的是,明明自己先入門是師兄,但狗娃子卻經常管自己叫師弟。
叔叔可以忍,嬸嬸不能忍。於是兩人私下裏約好,誰打贏了誰就是師兄,事先兩人還歪歪扭扭的寫了一份契約。
“停,你等下!我怎麼感覺有點兒不對呢?”牛娃子滿臉鄭重的舉手大聲提醒道。
“屁,剛才你也這麼說,還不是灑了我一臉的雪,鬼才信你的話呢!趕緊認輸,否則我扒了你的褲子打屁股!”狗娃子也拚沒力氣了,但多年養成的那股狠勁卻是牛娃子這個小鬼頭所不及的。
“啊,你看後麵啊!”牛娃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臉色蒼白的大聲吼道,“快跑啊,有敵人!”
牛娃子一邊大喊,一邊想轉身逃跑。但剛一轉身,就感覺後衣領一緊,自己整個人被拎了起來。
看到牛娃子身後突然像是從空氣中冒出來的黑衣人,狗娃子想轉身跑,但正在猶豫的時候,自己身後的衣領也被拎了起來。
“放了我們!”牛娃子蹬著腿,大聲的吼叫道,“有種決鬥!”
“決鬥?”其中的一個黑衣人說出了一句華夏語,但卻很是蹩腳,一聽就不是本國人。
“小鬼子,你們就會偷襲小孩,丟人!”牛娃子向狗娃子擠眼睛,奈何擠出眼淚來了,狗娃子也不明白什麼意思,“真是笨死了!”牛娃子氣得滿臉通紅的暗罵道。
“@#¥%……&*()+@#¥%……&*()+”(他們要決鬥!)
“@#¥%……&*()+@#¥%……&*()+”(玩玩也好!)
兩個倭國人把牛娃子和狗娃子丟在地上,基裏哇啦的講著倭國語。看看對方,看看兩個毛孩子,兩人哈哈大笑。
“決鬥的幹活,來吧!”其中的蒙麵黑衣人甲說一句,迅速的抽出了白亮的倭國武士刀。
“你是大人,我倆是小孩,不公平!”看到自己的周圍又多了兩個倭國武士,牛娃子急得冒汗,大聲的抗辯道,“除非我倆打你一個!”
“速戰速決!”後來的一個倭國人明顯級別要高於其他三人,看見蒙麵武士甲猶豫,大聲的用華夏語催促道。
“嗨!”蒙麵武士甲眼中閃過一絲狠辣,示意原來押著狗娃子的同伴走開,踩著咯吱咯吱響的積雪向兩個聚攏到一起的小孩B進。
“師弟,你能行不?”牛娃子眼珠子亂轉,思考著逃跑的路線,嘴上輕輕的說道。
“師弟,我能行!”狗娃子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倭國武士的刀,絲毫不上牛娃子的當。
“你攻擊他的上麵三路,我攻擊下三路!出其不意!”牛娃子看到雪麵上武士刀的影子已經和自己兩人的影子疊牢,大吼一聲,迅速的向倭國武士的身側遊走。速度很快,就像一隻被狗咬了的小貓,不管不顧的伸出兩拳向倭國武士甲的膝蓋狠狠砸去。
“死啦死啦的!”倭國武士的刀子想也沒想,直接向身側的牛娃子劈去。
看到倭國武士的刀子動了,狗娃子就像平時殺狗一樣,迅捷狠辣的伸出雙手向上擎住了倭國武士的手腕。
習慣了雙手握刀的倭國武士,每一刀都勢大力沉。突然被一個小孩子擎住雙手,不由一愣。
“砰,咯吱!”倭國武士忘記了攻擊自己下三路的牛娃子,說時遲,那時快,膝蓋處傳來了刺骨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