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下雪,騎摩托車打滑,所以來晚了!我還是過來一下吧!”甄誠看到路上的雪已經再融化了,鄭重的說道。
“恩,那你就來上次埋葬我爹和老村長的墳地好了!先掛了,這麵吵死了!”王胖子說完也沒等甄誠說話,率先掛了電話。
“去墳地?”牛娃子看到甄誠上車,轉動著小眼睛問道,人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不要旅遊嗎?當然要看一看二狼口村的景點了!”甄誠滿臉嚴肅,心裏笑的要死的說道。
“姥姥才去那旅遊呢!你們去,我留在村子裏鎮守!”牛娃子急忙擺手。大早晨的起床,到現在飯還沒吃呢,現在又要去墳地,自己是不是有病啊。
“那你等下去村政府好了!鷹,我們走!”甄誠也不理牛娃子,反正這個徒弟餓不死,生存能力自己估計都比不上,上了摩托車,一溜煙而去。
北方人和南方人不一樣。在南方,即使是一人橫死在外麵,也要運回家裏在戶外放幾天,然後誦經超度亡靈。之後像正常人死亡一樣的風光大葬。
但在北方這片土地上,這卻是不可能的事情。橫死街頭的人是絕對不能運回家裏的,甚至於運回村裏都不行。很多橫死在外麵的,最後運回來都隻能在村外搭靈棚,然後其他想來吊唁的前來拜祭。
王家也是個大家族,雖然王老蔫沒了,但還有五個兄弟呢,對於王寡婦過門三天就克死了王老蔫。王家人嘴上不說,但心裏卻對這個女人及其反感。所以狼四妹在處理好王老蔫的事情就識趣的搬回去一個人住,王家也沒人去阻攔。
但既然是王家的人,狼四妹也沒任何親屬,如今死在王老蔫的墳前,那王家還是要負責發喪的。隻不過就沒那麼嚴謹了,而是很草率,巴不得趕緊下葬了事。
“已經下葬了?”甄誠上山的時候,車子很好開,沒摔跤,速度已經夠快了。但趕到的時候,在小山包腳下就聽見了哭聲,到了上麵的時候,一些鄉親已經紛紛向山下走了。
“恩,王家處理的簡單!換套衣服,棺材裏放了一會兒就埋了!人啊,活著就那麼會事情!”福根叔滿臉落寞和傷感的說道。
“那我上去看一下吧!”甄誠看到王家人還在上麵,示意血鷹靠路邊停好摩托車,然後兩人一前一後向山上走去。
“弟弟,你來了啊!”剛走幾步,甄誠就看見蔣燕雙眼哭得通紅的從墳場裏走出來招呼自己,在身後於二龍默默的跟著一言不發。
“恩,路上摩托車不好開,來晚了!”甄誠看了一眼蔣燕就知道她為什麼哭的那麼傷心了。“你也別太傷心,我那些同學還好吧!”
“好,都不錯!她們想來,我沒同意,在家吃早飯呢!今天下了大雪,幾個女孩子一起來就嘰嘰喳喳的在院子裏瘋呢!她們要是常住不走該多好!”蔣燕現在越來越怕寂寞,特別是這幾天跟著於悠雅等人嘻嘻哈哈的,好像自己一下子也回到了那個充滿憧憬的年紀。
“那就好!”甄誠苦笑著,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按照蔣燕的年齡,在農村應該是至少有兩個孩子的母親了,但如今卻孤零零的一個人生活,真是作孽啊。
“甄誠兄弟,你上次說的,我倆都準備好了!你等下回村的時候,我拿給你!抓點兒緊啊,花多少錢我都出!”一聲不吭的於二龍突然開口說道。
“好,我等下去拿!放心吧,再等幾天就真相大白了!”
“那你去忙吧!來了去看下,王家人也就不會埋怨了!”蔣燕說完,滿臉落寞的向山下走去。未來自己會怎樣,蔣燕一點兒都不清楚,所以剛才流的眼淚,蔣燕也不知道哭的是王寡婦呢,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