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尤利烏斯來,她更應該擔心自己——尤利烏斯已經得到了承認。他現在是名正言順的家主之子,不論過去如何,不論生母是誰,他都是最有希望繼承整個兒家族的——這也是對愛瑪麗斯最不利的。
尤利烏斯現在正在練習箭術。上次那個嬌滴滴的笛爾德麗請來的劍術老師已經功成身退了,現在尤利烏斯正在精進自己的弓箭術,為即將到來的v.a.t.做準備。
愛瑪麗斯做夢都沒能想到尤利烏斯居然進步得這麼快!他要是得到了爵位,父親說不定真的會把家族的繼承權拱手交給來曆不明的尤利烏斯,果真如此的話,自己做的一切豈非功虧一簣?
尤利烏斯拉著弓,新請來的弓箭術老師正在手把手地教他。
愛瑪麗斯斜著眼看他,微微抿了口血液。她對自己麵前已經看尤利烏斯看得魂不守舍的女仆,有些不滿地喚道,“女仆。”
然而卻沒有人回應。愛瑪麗斯又叫了好幾遍,最後忍無可忍地抬起頭吼道,“女仆!給我過來!”
女仆嚇得踉踉蹌蹌地奔過去,她緊緊咬著嘴唇,漲紅了臉,像個犯人似的低著頭,手指緊張地摩挲在一起。她幾乎要閉上眼睛,以為自己已經大難臨頭。愛瑪麗斯小姐的目光好像在將她淩遲處死。
女仆的嘴唇都在發抖,渾身冒著冷汗,心髒即將跳出來,生怕愛瑪麗斯小姐撲上來將自己變為一頓飽餐。她小聲地連連道歉,“抱歉,抱歉,小姐,這都是我的錯,請您責罰我,但是千萬不要把我逐出府邸!”
愛瑪麗斯生氣得簡直想把桌上的信劄一把扔到女仆的臉上。她壓著嗓音,深吸著氣說,“夠了,你給我把這些信劄都收拾到我的房間裏去。最好記清楚了,你是我的侍女。除非是我的吩咐,你的工作不是盯著別人看。快點去放好,不要動我房間裏的東西。”
女仆幾乎要跪在地上,她感激涕零地從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拿起信劄,像抱洋娃娃似的緊緊揣著信劄。她快速向裏麵跑去,慶幸今天是自己的幸運日,一邊卻又在心裏懊惱:啊,我在尤利烏斯少爺麵前出了那麼大的糗啊!真是太難堪了……
愛瑪麗斯望著女仆飛快離開的身影,嫌惡地扭過了頭,在心中暗暗思索著。她盯著自己眼前一點點流動的血液,卻未曾感到半點滿足。
突然,一個華麗圓潤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把愛瑪麗斯嚇了一跳。
“姐姐愛瑪麗斯,你饒恕了那名粗心的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