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己昏過去了,因為睜開眼睛跟閉上眼睛完全沒什麼區別。躺在冰涼地地麵上,渾身像散了架般。我喊了幾聲,無人回應,想著他不知跌在了何處,是否有事。又想他武功那麼好,應該可以自保,不知他若是發現我不見了,會不會來尋我。隻盼著他來尋我,否則我真的要跟孫婆婆永別了。亂七八糟地想了許多,漸漸地身上稍微有了些氣力,便忍痛坐了起來。
靠在牆壁上歇息了一會,又扶著牆慢慢站來。慢慢摸索向前,腳下不時地踢到東西。看不見,憑聲音判斷好像是些瓶瓶罐罐。不敢去亂想,隻是告訴自己要快些找到他。
邊走邊喚著。慢慢覺得有弱弱的風拂麵,雖然夾雜著濃重的泥土黴氣,卻又有一絲清新的空氣。不禁欣喜,急忙朝著有風的方向走去。在黑暗裏走到以為自己再也走不下去的時候,忽然覺得眼前似乎有絲許光亮。這光亮就像是絕望人最後的希望,我高興地叫了聲,閉上眼睛,慢慢睜開,以感受光亮的方向。
正在這時,就聽隱隱有說話聲傳來,被層層的牆隔著,聽不甚清,應該是無心公子,心裏欣喜,連呼吸都不敢大聲,邊走邊仔細地順著那聲音尋著。到了一處,竟覺得眼前地光亮竟然足以視物。我的前麵不遠處,是岔路口。那話音從左邊的墓道傳來,右邊的墓道似乎通著光亮,很有可能便是出口。定眼看到岔路的左右兩邊頂上有著特異的符號,這些符號太過不起眼,一般人準不會注意。但我卻覺得好眼熟,因為在獨情居的明道暗道裏也有很多類似的符號。孫婆婆說這符號是用來做路標的,這裏定是有人發現並走過。
我脫下外衣,說是外衣,也快被撕裂成布條了。正好可以利用,我用牙齒撕開,一條條的很細,然後綁在一起,做成一根很長的細繩。我把繩子的一頭拴在右邊的一塊石頭上,然後走進了左邊的岔路口。漸漸地又看不見什麼東西了,手裏的繩子越放越短,那話音低沉,時有時無,我也隻能走走停停,後來實在是忍不住,大聲道:“無心,是你嗎?無心,你在哪裏啊?”
話音沒了,四處一遍寂靜。我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在暗裏呆長了,出現了幻聽。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這笛聲穿透牆壁,聲聲入到我耳朵,我卻辨不出這聲音來自何方。眼淚止不住撲撲地落了下來,擦了擦,喊道:“我就知道你沒事,你在哪裏,聽到我的話就回答我。我找到出口了,你在哪裏,我去救你。”
又是一陣安靜,真是心急如焚,忽然有敲擊牆麵的聲音,咚咚咚,我邊聽邊走著,聲音越來越清晰,手裏的繩子沒了。我咬咬嘴唇,道:“你再敲一次,我就能尋到你了。”
他又敲了敲,我隔著牆壁,大喊:“我找到你了,你就在裏麵對不對。”怕他聽不到我的聲音,在地上摸了塊石頭,重重地敲擊著牆壁。他似乎聽到了,回應了我一聲。丟下石頭,喜道:“你是不是受傷了?你不要擔心,我看到這墓道裏有我認識的路標,有辦法出來就有辦法進去,我一定能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