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屬下這就派人前去。”太子發火了真的能把人嚇死。
看來,他得親自回一趟月蒼。他沒想到,柔兒被人抓了,照這麼說來,現在沒人知道她被抓了。
如果有人知道了,那他肯定會第一時間知道的。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那個抓走柔兒的人一定是想借此來威脅他們。看來那個人一定就是那個幕後凶手!他可不相信抓柔兒的人是一些小混混,再說如果是小混混,那他的手下也不可能打探到消息就急著回來了最起碼要將柔兒救回來,現在看來,守在柔兒身邊的一定都是一些高手。
他得回去告訴他的父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月光灑在身上留下了那悲涼的溫度。
冬夜,天高露濃,一彎月牙在西南天邊靜靜地掛著。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是那麼幽黯,銀河的繁星卻越發燦爛起來。茂密無邊的高粱、玉米、穀子地裏,此唱彼應地響著秋蟲的唧令聲,蟈蟈也偶然加上幾聲伴奏,吹地翁像斷斷續續吹著寒茄。柳樹在路邊靜靜地垂著枝條,蔭影罩著蜿蜒的野草叢叢的小路。
司徒寒走完長滿青苔的石板路,跨過一叢歪歪斜斜的籬笆,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板門。有一扇窗鑲嵌在那古老的青磚砌成的牆上。窗紙早已蕩然無存,隻剩下橫橫豎豎的窗格,上麵係滿了長長短短的紅絲繩。紅絲繩在風中無助地搖曳,仿佛是誰在哀怨地哭泣,又像是吹不散的淡淡愁緒略帶寒意的風拂過寂靜的空氣,卷起孤零的落葉。
蒼藍的天幕低垂。
遠處,是蒼鷹高昂淒涼的長吟,撕心裂肺的響徹了天空。離群的孤鳥回頭望去,寥廓的,隻有自己渺小而孤單的身影。起起落落……
司徒寒用盡涼快的速度向月蒼進行。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柔兒,也不知道柔兒現在怎麼樣了,要是在遇到像沈爺那樣的人,那他的柔兒……想到這些,司徒寒的腳步也更加的快了。柔兒,等我,一定要等我。
初冬的天色總是很陰霾的,厚厚的雲層堆積在空中,隨時一幅馬上就要垮壓下來的感覺。東吾小區路邊法國梧桐樹的葉子都落得差不多了,隻剩光禿禿的樹幹。樹幹上的樹皮東一塊西一塊地剝落了,露出了裏麵黃褐色的樹肉,偶爾還會有點粘稠的膿汁樹的傷口滴淌出來,然後凝結成暗色的膏一般的東西,讓人一眼看上去總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司徒寒並不知道他離開不過短短兩個月,月蒼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天,亮了又暗了,暗了又亮了,光影交替間,似乎交錯了孟玨的一生。但不管何種神情,何種姿態,他總是一個人。一個人在晨昏交替間,追尋著一點渺茫,踽踽獨行於蒼茫天地。司徒寒回到月蒼已是半個月之後。
“皇上,太子殿下回來了,說是要見您。”太監的聲音在司徒逸的耳畔響起。“是嗎,寒兒回來了,快讓他進來。”司徒逸甚是欣喜。他找如沁已經有些時日了,可是如沁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找不到她。“爹,我回來了!”“你先下去吧!”司徒逸揮了揮手。“是!”那公公聽了,退了出去。
“寒兒,你終於回來了。”“爹,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不見娘?”司徒寒隻有在司徒逸和如沁麵前才會卸下自己的麵具。其實他挺累的,小小年紀,就承受的比其他孩子要多得多。
“寒兒,你娘,你娘她不見了。現在這個是假的。”司徒逸說道如沁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心就像被人給淩遲了,讓他痛的幾乎窒息。“到底怎麼回事?娘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司徒寒聽說他娘不見了,心漏了一怕。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他才離開短短的數月,月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寒兒,你說你娘會到哪去?為什麼,我就是找不到她?”司徒逸看著兒子傷心的說道。“爹,你放心,娘一定會找到的。”“皇後娘娘駕到!”水清婉聽說司徒寒回來了,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的像如沁,她幾乎第一時間就來了。
“爹,我先躲一下!”聽父親說現在在宮中的這個人不是他的母親,他決定好好的觀察觀察!“皇上,”水清婉每次來都會叫他皇上,可是如果是如沁,她都會叫他司徒逸,因為她說過,她喜歡的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司徒逸這個人。所以,從她第一次叫他皇上的時候,他就懷疑了,還有就是他總覺得她有些做作。
屏風後的司徒寒也感覺到了那種隱隱的疏離感。爹和娘在一起都是很熟稔的樣子,一起談笑風生,但是眼前這個人雖然和他娘一樣的容貌,但是卻沒有他娘身上那種獨特的氣質。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假扮他娘,但是他能猜出來,這個人和抓柔兒和他娘的人是一夥的。看來撥開雲霧見青天還得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