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夏停住腳步,半回過頭來:“那就請你……好好看著吧!”
軍界被東方夏攪得風風雨雨,但東方飛所在的療養區卻沒有受到半點打擾。一方麵是因為軍方要封鎖消息,另一方麵是因為東方夏自作主張謝絕了一切對東方飛的探訪。
簡有著不輸於她的兒子東方飛的粗神經,她對於東方夏出現以後突然就沒人再來探望東方飛這一事實絲毫不覺得異常,也很自然地接受了東方夏每天來陪著東方飛,就像她之前很自然地接受了東方夏是女生一樣。
但是,雪花發來的信息徹底打破了這裏的平靜:“東方夏,最近的事我聽說了哦。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你,要從意識迷失中醒來其實是有竅門的。你也知道,所謂意識迷失,其實就是正常的思維活動被打亂,無法進行有效的有序性思維。所以,隻要有序性思維得到重建,意識迷失的狀態就會消失。一般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重建有序性思維,但也有例外,比如我。我經曆過那一個過程,雖然我無法描述我的感覺,但我隱約覺得外力可以影響到這一過程。雖然有些異想天開,但我總覺得如果是你的話,也許能夠做到。”
東方夏瞬間醍醐灌頂:“雪花,你說得對!我可以利用思維爆破去幹涉東方飛的思維海!我居然沒想到。真是謝謝你了!”
雪花回複:“不用謝,你是關心則亂嘛!”
東方夏和雪花剛一聊完就行動起來。而此時,身在波尼丁星域的紅霧聽雪花說了剛才的事之後,深深地蹙起了眉。
“雪花,你有沒有想過,東方夏那麼做也有可能害自己也陷入意識迷失。借助思維爆破去幹涉意識迷失是一個老命題,但沒有人會去實踐,因為風險實在太大了。”紅霧說。
雪花被一盆涼水從美好幻想中潑醒,頓時結巴起來:“東方夏……不會吧?”
紅霧搖搖頭:“思維海的事,誰能說得準?”
雪花默然。過了一會,紅霧出言安慰:“你也不要有負擔。東方夏那種人,做事之前會考慮清楚的。”
一般來說,紅霧說得沒錯,可是這次,由於事關東方飛,東方夏一反常態地直接把這種高風險嚐試付諸了實踐:她找來兩台輔助功能最強的營養液循環型絮狀體輔助倉,征求了簡的同意,就直接把東方飛扔了其中一台,另一台當然是給東方夏自己的,麵對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東方夏也不敢托大。
對陷入意識迷失的人進行思維爆破,原理其實和對癱瘓的絮狀體中樞進行思維爆破一樣。隻不過絮狀體中樞癱瘓之後就會完全處於停滯狀態,而人陷入意識迷失之後思維海的無序思維卻還依舊處於活躍狀態。
高度活躍的無序性思維是極其危險的,它就像一個沼澤,可以把正常的思維海拖入意識迷失中。所以,用思維爆破去幹涉意識迷失極有可能使自己也陷入意識迷失。值得一提的是,思維海鎖係統的攻擊能力就是依靠無序性思維這一特性設計的。
雪花和東方夏的信息交流除了她們兩個之外,最清楚的要數紫庶了。此時唯一有機會阻止東方夏的就是紫庶,而紫庶也的確是這麼做的,她在東方夏著手準備的時候堅決地提出反對:“夏,我不同意你這麼做!風險太高了。”
然而,東方夏幾句話就說服了紫庶。她說:“紫庶,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是坐等天命的那種人。我隻會去做一切我能做到的事,抓住一切我能抓住的東西。所以,這一次無論風險多高,我都要去做。幹等東方飛自行醒來這種事,我做不到!”
最後,紫庶也隻好回複一句:“一定要成功!”
然而,東方夏剛開始進行思維爆破的時候就遇到了意外的事:她受到了空山係統的幹擾——在東方飛陷入了意識迷失的情況下,空山係統居然還在運行著。不過,世界上沒有人比東方夏更了解空山係統,因為她就是空山係統的設計者。相應的,東方夏比任何人都清楚該怎麼應付空山係統。
雖然世界上常有做出創新的人最終被自己的作品坑掉的事件,但可以肯定,這種事不會發生在東方夏身上,因為她絕不允許自己創造出的東西超越自己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