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漾坐在床榻上看著他沒有出聲,儼然一個再合格不過的聆聽者,赫連雲更是閉目養神起來。
程智在歎息了一陣後繼續道:“我原本郴州人氏,原是一名草寇,因為遭人追殺幾乎命喪黃泉,還是逸的父親救了我,後來,為了報恩我便成了郴州齊王府的一介侍衛,被賜程姓。”程智道這裏忽然一頓,麵色一緊,而赫連雲則是猛然睜開了眼睛,眼波流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七年前,生了一件震驚整個郴州的事,在逸兩周歲生辰那日,齊王府不知何故竟一夜之間遭遇滅頂之災,而我當時任職逸的貼身侍衛,因為臨時被老主人派出去完成一項任務,所以才躲過了一劫,等我第二日從外麵回來,看到整個王府被官兵圍了起來,想進進不去,後來從周圍人的議論中才得知,昨夜,齊王府裏所有人全部都毫無征兆地死了,沒有殺戮,沒有血腥,亦非中毒,但就是全部死了,除了逸,因為那些負責勘察現場的官兵沒有從堆積如山的死屍中找到逸,逸不知所蹤……因為事情太過詭異,所以有人齊王府定是遭遇了譴,而這件事因為一直查不到任何頭緒,所以到最後隻能不了了之,而那件轟動整個郴州的齊王府命案也很快被世人遺忘了。”程智到這裏已經有些哽咽了。
雲漾沒有打擾程智,坐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等他繼續下去。
程智止住哽咽,深吸了一口氣後繼續道:“我不相信那譴之,所以便千方百計地到處打聽和尋找逸,想要將老主人這這唯一的後人找到並保護下來,但是,我一直馬不停蹄地找了六年都沒能找到,或許是上乞憐,就當我心灰意冷的時候,在這雪威山上竟讓無意間碰上了逸,當時逸已然昏迷,雖然長大了些,卻和老主人有著七分像,再加上逸左足下有一顆十分罕見的十字胎記,所以當我看到他第一眼時便知道,我終於找到了要找的人。”
程智到此的時候,臉上明顯帶著笑意,但僅是一瞬便消失了,隨後再次陷入惆悵,“本以為找到逸,了了一樁心願,可意弄人,在逸醒來後我便現他的情況有些不對。逸自出生便賦奇才,世間難得一見,但即便是才以他當時八歲的年紀也不可能是尊境的修為,而且,自從逸醒來後,他便一直喊著頭疼,我當時以為他這是病症,如是帶著他去看了幾位名醫,但是得到的答案卻都是,逸的神識內被種下了某個禁製。”
雲漾聽到這裏,眼睛不自覺地瞟向了赫連雲,卻見他神色如常,麵無表情,冷的像個冰塊,雲漾撇撇嘴,收回視線繼續用心聽程智敘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