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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外交,亡羊補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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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1月,三屆奧運會冠軍、國際奧委會委員、國際反興奮劑組織委員法國人托尼·埃斯唐蓋在華沙擊敗了波蘭劃艇協會主席貝日納羅維茨,成為了國際劃艇聯合會副主席。媒體對這一事件的報道雖隻有寥寥數語,但其意義卻絲毫不亞於奧運會金牌。

埃斯唐蓋當選為國際皮劃艇聯合會副主席是他不可阻擋的上升勢頭的又一例證。為了這次競選,他進行了有條不紊的準備:低調的會議、影響力、威信以及所有的經典的智慧工具。這些手段雖然在國際社會上屢見不鮮,但在法國體育界卻算是別出心裁。

一年前,2000年悉尼奧運會雙槳無舵手冠軍讓一克裏斯多夫·羅朗曾使用過同樣的競選策略。他的目標?國際劃船聯合會主席。結果46歲的羅朗成功當選,成為曆史上最年輕的奧林匹克單項運動協會的主席。這一位置曾被國際奧委會的關鍵成員瑞士人德尼斯·奧斯瓦爾德占據多年,後者曾通過這一奧林匹克曆史上最悠久的運動協會積累了深厚人脈,建立了龐大的關係網,對於羅朗來說這是一座富礦。

雖然不久前,1988年漢城奧運會障礙賽馬冠軍皮埃爾·杜朗在馬術聯合會主席的競爭中不敵比利時人德·約爾達尼,但法國新型的體育外交手段已經開始嶄露頭角。這種變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結果,要想維持在國際體育界的影響力,法國隻能求變。

此前,法國在體育外交方麵遭遇潰敗,巴黎和安納西在申辦2012年夏季和2018年冬季奧運會上雙雙失利,讓-弗朗索瓦·拉穆爾無緣國際反興奮劑協會主席,德內裏亞茲、大衛·杜耶以及艾米麗·毛瑞斯莫也相繼被國際奧委會拒之門外,這些失利為法國體育界拉響了警報。《法國奧林匹克的誘惑》一書的作者阿爾芒·倫丁格爾觀察到了一種有些矛盾的現象:法國擁有不少在國際體育聯合會高層工作的人員,舉行了不少體育賽事,擁有不錯的競技成績,但卻在世界的舞台上逐漸失去影響力。

與此同時,盎格魯-撒克遜人、亞洲人以及卡塔爾和前蘇聯的國家正在占據上風,對體育的“軟權力”展開激烈爭奪。埃斯唐蓋呼籲道:“為了存在,我們隻能向世界敞開懷抱,這是個競爭激烈的世界,傳統的直抒胸臆的那套外交模式已經過時了,因循守舊隻能被對手越甩越遠。”

為了彌補差距,法國並沒有像以往一樣再成立一個委員會,而是打造了一支“特遣隊”:在法國外交部長勞倫·法比烏斯的建議下,外交經驗豐富的讓·勒維成為了這支“體育政治先遣隊”的負責人。勒維說:“以前我們靠直覺行事,現在所有的行動必須是有組織的。”他的工作重心?利用外交官網絡,開拓法國的吸引力,幫助法國企業占領體育市場。

法國體育外交的另一個武器就是國際體育法國委員會,這是在法國奧委會主席丹尼斯·馬塞格利亞以及法國體育部長的提議下成立的機構,由貝爾納爾·拉帕塞擔任主席。該機構的預算為50萬歐元,職能明確:就是滲入國際體育組織,幫助法國各體育聯合會的管理人員與世界建立聯係。

法國人在體育政治上所做的一切,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幫助巴黎申辦奧運會。拉帕塞在擔任國際體育法國委員會主席前,從英國人手中奪來了世界橄欖球聯合會主席一職,幫助七人製橄欖球進入奧運會大家庭。這位深諳國際體育政治鬥爭的法國人總結道:“如今體育變成了社會、經濟、外交的博弈,法國需要認清自己的地位。”

法國希望能夠改變以往在各奧林匹克體育協會大選前臨時抱佛腳的做法,與奧林匹克大家庭建立一種長久的關係,在未來建立合作戰略關係,就像2012年倫敦奧運會組委會主席塞巴斯蒂安·科與國際奧委會主席托馬斯·巴赫那樣。同時向外界敞開懷抱,丟掉法式的傲慢。國際體育法國委員會還開辦了一些培訓課程,計劃每年培養出20多名體育方麵的人才。比如法國羽毛球協會主席理查·雷默、壁球主席雅克·方丹等都是來自這一計劃。法國經濟方麵的管理人員(能源公司GDFsuez,建築公司Vinci的高管)、政治顧問甚至是說客專家都會參與授課,他們告訴學員:“忘記你們的法國問題,別再自說自話,這樣就不會成為其他人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