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眾人隨後離開了神廟,而芷白則被兩名男性的族人暫且軟禁在了自己的閨房內。
“小姐,暫且委屈你了……我們就在門外,有什麼需要的話盡管吩咐便是。”
芷白沒有說話,但還是帶著微笑點了點頭。
像這樣被隨從們嚴加看照也並非是一天兩天了,早就習慣了的少女對此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感。
門扉被看守的男人輕輕的關上,回到閨房內的芷白站在原地呆了一小會兒,隨後一頭紮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在哭泣,卻不想被外麵的人聽見。
“對不起,近楠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就結果而言,少女終究還是過不去心裏的這道坎。
有人因為自己的原因而丟掉了性命,哪怕對方是一隻妖怪,是一隻極有可能危及到整個芷族安危的妖怪。
舒軟的枕頭被芷白的淚水打濕,少女保持著啜泣的狀態不知道過去了有多久。
在這裏,並沒有人能見聽她哭訴。
……
沉悶的聲響。
芷白止住了啜泣,無言的望向了門外的方向。
那裏本應該有兩個看守房門的身影,此時卻隻剩下了皎潔的月色,芷白喚了一聲,卻並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
就當少女站起身準備查探情況的時候,微弱的風吹滅了屋內的蠟燭。
一瞬間,整個閨房內陷入了黑暗。
還未來得及發出驚呼的聲音,一雙強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捂住了芷白的嘴,突來闖進來的家夥看起來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少女。
對方的力道漸漸的放鬆了下來,熟悉的香味讓芷白慢慢的回過了頭。
“呦,好久不見?”
“……近楠叔叔?”
芷白愣了片刻,不敢相信的大聲叫了出來——
“近楠叔叔,真的是你!”
“噓!你還想把你的族人都引過來嗎?”
茶近楠的手再次抵在了少女的嘴邊,見芷白用力的點了點頭,他這才安心的放開了手。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啊,住的地方比外麵那些小屋子強多了……誒?”
四處張望的茶近楠被芷白突然摟住了腰間,好一段時間隻是屏息佇立在原地。
無言的沉默後,他的手跟著放在了芷白的小腦袋上。
“竟然被一個小丫頭擔心了啊,放心吧我這不還活蹦亂跳的嗎?”
“你總是這樣突然的出現,誰知道會不會又跟著突然的消失!”
少女抱怨著,她的眼角滿是淚水。
茶近楠卻沒心沒肺的說道:
“畢竟咱是妖怪啊……總得做點和妖怪相符的事情不是?”
“……”
芷白沒有回答茶近楠的話,倒是在像深呼吸一般吐納著空氣,隨後抬起頭的她一臉的鄙夷。
“跑到廚房偷吃食物,這就是和妖怪相符的事情?”
“呃……”
這小姑娘的鼻子是屬狗的?
被拆穿的茶近楠尷尬的笑了笑,搔著頭的他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晚上帶來的食物都被燒成了焦炭,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後麵你應該知道了……”
“於是你就跟著我的族人來到了族城,然後躲在廚房美美的飽餐了一頓?你知不知道我擔心了你多久!”
不滿的芷白握緊了粉拳不斷捶打著對方的胸口。
茶近楠沒有阻攔,跟著將芷白摟在了懷裏。
“那座神廟發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的族人所做的一切,還有那個為了你開脫的野道士……為了防止自己被發現,我躲在了距離那裏很遠的樹枝上,憑借著敏銳的感官知道了這一切。”
“軒哥哥不是野道士。”
芷白否定茶近楠的同時,突然離開了對方的懷抱。
茶近楠看到的是少女眼中一絲的不信任。
“被懷疑也是情有可原啊,我不怪你……”
跟著拉開彼此距離的茶近楠坐在了木椅上,視線跟著望向了窗外。
“我所能保證的,就是你們所擔心的異變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僅此而已。”
茶近楠平靜的回答著芷白內心的質疑,就算她不說,那種隔閡的感覺茶近楠也有察覺得到,和最開始與少女相遇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感覺。
“我相信近楠叔叔,所以我希望近楠叔叔也能坦誠的回答我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