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鍾離瑤意識到眼前的屍體並非是正常上吊而亡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屍變的過程了。
隨著屍體周圍幽藍色的鬼火突然熄滅,那本是已經死透了的屍首突然蠕動了起來,幹癟的肚囊不斷的腫脹,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一般。
鍾離瑤下意識的後跳拉開了和屍體的距離,同時已經掏出了禦靈的道符隨時準備著攻擊。
而屍體的驟變也在這一瞬間停了下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空氣當中聞不到一絲的妖氣,唯獨那屍體的腐臭充滿了四周的環境。
突然。
那具本是吊掛著的屍體的頭顱突然的炸裂了開來,掉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屍變的過程遠沒有因此而結束——
那隻已經失去了頭顱的屍首歪曲著身子站立了起來,在他的脖子處,有什麼東西正在慢慢的生長,更類似於蝦的頭部,滿是枝節的紅刺與抽動著的觸須。
“禦靈·寅神!”
鍾離瑤並不打算給眼前怪物任何的機會,氣勢如虹的喚出了白虎禦靈。
耀眼的白芒瞬間將漆黑的亂葬崗照的通亮,被鍾離瑤喚做是寅神的白虎瞬間出現在了少女的麵前。
“寅神,殺了這個怪物!”
“吼!”
得到了鍾離瑤的允許,白虎一個猛撲直接將異變的屍首按倒在地,長長的獠牙陷入進了屍體的胸腔,僅僅數秒鍾的功夫便將那具屍變的怪物撕了個粉碎。
短暫的攻擊換來了片刻的安寧,鍾離瑤來到寅神的跟前摸了摸它身上柔順的毛發。
少女的眉頭縈繞著不解。
“氣味來看是非自然的屍變,難道是……人類所為?”
“虧你察覺到了啊……”
“!!”
幽幽的聲音從遠方傳來,那個說話的人類並未現身,鍾離瑤保持著警戒的姿勢環視著四周。
“聽說小姑娘你是個善於驅使禦靈的道士?看來把你引到這個地方的確是個明智的選擇。”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我不過是個無名小輩罷了,但對付你也綽綽有餘,至於為什麼的話,等你下了地獄自己去問閻王爺吧!攝魂一式!”
男人詭異的聲音回蕩在整個亂葬崗內,隨之傳來的便是一聲清脆的鈴響。
大地在震顫著。
驚訝於這一變化的鍾離瑤還未做出對策,寅神已經攔在了少女的麵前。
“寅神?”
“吼……”
一聲低吼,寅神死死的盯著漆黑夜幕籠罩下的亂葬崗內,鍾離瑤的視線也跟著望了過去。
無名的木牌東倒西歪,隨著墳包的破裂,數不清的屍首從亂葬崗內一個接一個的爬了出來——
事情遠遠沒有鍾離瑤想象的那麼簡單。
這些屍體若是普通的屍變也就罷了,和剛剛被寅神除掉的家夥一樣,那些剛剛爬出來的“新鮮”屍體的腦袋,一個接一個的炸裂了開來,啪啪的聲音就像是許多個氣球被紮破了一般。
隨後,從他們的脖子裏都陸陸續續的伸展除了密密麻麻的枝節和觸須。
“……好像在哪裏見過?”
苦思冥想了半天,鍾離瑤終於想起在了老一輩人曾經講過的東西。
和召喚之法本質上有著完全的不同,邪道由於精神力的不足無法驅使禦靈這種神兵天降,為了彌補這部分的缺陷,這些人通常會選擇“現成”的事物來進行操控。
而亂葬崗的這些故去之人,應該就是剛剛說話的男人所利用的現成的東西。
當然如果僅僅如此,是無法彌補禦靈與操控物之間實力的差距的,因此邪道需要一種引子,將這種引子置於操控物的身體內,達到對操控物力量上的巨大增幅——
“寄生控製……這是山西妖道們的伎倆!”
“所以我才反感你這種帶著有色眼鏡看人的家夥啊……有哪個書籍明文規定了我們就是妖道?而你們就是正道?”
“在死人的身上尋求力量上的提高,不僅如此還打擾故去之人的安息,這不是妖道是什麼!”
鍾離瑤大喊了出來,顯然她很不滿對方的做法。
但看起來製造這一切的男人不為所動:
“按你的話來講,那麼設壇行祭書繪符咒的你們也應該是妖道了啊?”
“你、你什麼意思?”
“這所謂的道符不就是給你們的老祖宗書寫的書信麼?這難道不是在死人的身上尋求力量,打擾故去之人的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