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一起猜測著這個罪犯是如何殘忍，甚至殺過多少人，老妻和珠兒嚇得臉色改變，蜷縮著瑟瑟發抖。老萬感歎到我在外麵確實做了些傷天害理的事，難道是仇家來尋仇？幸虧我們人多力量大，互相壯膽，老萬不斷嗟歎：“唉！在這個荒郊野外我是真沒有辦法，如果他要錢我是會給他一些錢，讓他離開這個地方，假如在外麵讓我遇到了他，我打聲招呼讓他如何死都不知道。”老萬焦躁地在埋藏寶貝的桂樹下轉來轉去。晚上我們輪著值班，如果那個家夥來了，值夜者就會把所有人叫起來，當然最後這些責任都讓我和老妻擔負起來，老萬和珠兒熬上一會就叫苦連天，老妻說這些有錢人真是廢人，什麼也幹不了。老妻覺少，這個守夜值班的任務大多由她承擔。有一天我們剛剛睡熟，被老妻驚慌失措的叫聲喚醒，老萬抽出了鋼刀，珠兒哆嗦成一團，我提起來種地的鋤頭，那個家夥果然鬼鬼祟祟來了，如同野鬼般悠悠蕩蕩，他竟然走到了老萬院子外麵的竹籬笆前。就在我們屏住呼吸，準備一場魚死網破的廝殺時，他竟然轉身離去了。我們都長長出了一口氣。老萬癱倒在地上，腦門上一層冷汗。我的心也劇烈跳動。老妻放下手裏抓的汗津津的擀麵杖。靠在門口喘粗氣。老妻說看來這個家夥知道咱們有準備放棄了，老萬說你們先睡覺，我和老?好好商量一下。老妻和珠兒躺在那裏眼睛睜得就像是珠子，哪裏再睡得著？老萬提出一瓶酒，我們看著窗外喝起來。老萬大大喝一了口說：“你看這個家夥像是什麼人？”我沉思了片刻說：“我看不是你的仇家，假如是你的仇家？就咱們這些人根本擋不住他，因為咱們這些人都是老弱殘兵，不堪一擊，他如果是殺手剛才就殺進來了，因為他們手段毒辣，出手迅速，讓我看來他腳步飄浮，不像是一個殺手，倒象是一個隨意走來的人。”老萬點了點頭說：“有道理，我看也不像是殺手。那他是什麼人呢？”我說：“也許是來這裏遊玩的人，也許是不想回家到處流浪的人，因為現在人情淡泊，有多少人寧願意到處遊蕩也不願意回到失去溫暖的家。”老萬拍了一下大腿說：“有道理，我看也像是個浪子。”我說：“我從門縫看去他衣著長衫，身材消瘦，倒象是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老萬說：“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我想讓你明天拿些錢給他，讓他離開這裏，你看行不行？”我說行，那有什麼？老妻在暗處不斷拉扯我的衣襟，但是我沒有理睬她，回手就把她的手打落 了。我知道老妻不放心我去，我知道我應該去，我不知道是自己喝多了還是我有一種舍身的衝動。
都說窮人不要命，因為沒有顧忌吧。
第二天一早老萬給我拿了一些銀子，對我說你好好勸勸他，隻要他願意離開這些錢都是他的，老?你放心地去，我們會埋伏在暗處，觀察事態發展，如果不對頭我們就會打將出來，保護你的安全。老妻的淚水在眼圈裏麵轉，把擀麵杖緊緊抱在懷裏，鄭重地點著頭。我的心頭一熱，感覺到有些逞能了，這麼一把老骨頭根本不經得折騰，我看了看她們，悲壯地走出去。有一種豪情在胸腔激蕩。
我使勁地挺了挺因看書日久而逐漸彎曲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