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悅睜開眼睛,看了眼窗外,還是黑的,現在應該是淩晨五點左右,自從發生那件事以後,她已經慢慢的早睡早起,晚上到了十點鍾必須得hàg'g睡覺,早上五點左右就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想了想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不到淩晨不睡覺,早上不到中午十二點都不醒,基本上在學校就是日夜顛倒的日子。那個時候,每次睜開眼睛總會在心裏想著,一定要早點起來,但是卻從來沒有實現過。而現在卻再也不需要自我催眠,到了點就睡覺,到了點就起床,她自嘲的笑了笑。
忘了眼靠在床邊的那個東西,心突然抽搐了下,慢慢的順著自己的腰摸到自己的大腿部分,那一刻愣住,它已經不見了,原來它不見了。空空的,心裏那塊就失去了,怎麼也填不滿,眼裏剩下了無盡的歎息和無奈,心裏還是有絲疼痛。回想起來,還是有徹骨的冷和血肉拉扯時候分離無邊際的疼痛,好像那痛永遠都不會消失。
失去它已經五年了,從剛開始的事事不順,恨不得馬上倒在地上死去算了,卻到了現在的自如,就好像那條腿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笑了笑,還在想什麼,不是早就放下了嗎?為什麼還在奢求,你如果還想,那麼痛的不僅僅是你,還有你的母親,你的父親。你要比他們開心,他們才不會哭,他們已經六七十的歲數了,難道還要他們傷心嗎?不能,你不能,本來失去腿的時候,他們那個時候抱著自己哭的時候,哭天喊地,喊著老天的不公,為什麼年紀輕輕就失去了自己寶貴的東西,已經夠悲痛了,父親yī'yè白頭,母親哭瞎了眼睛,這都是你的錯,難道你還要他們為你傷心流淚嗎?不能,不能。
為了讓他們不再看著自己失去的腿傷心流淚,眼不見為淨,免得他們擔心,田悅從天瑾獲得了賠償後,就在市買了一所靠近海邊的房子,就一直生活在這裏。從剛開始在市什麼都沒有到現在不僅自己有了自己的咖啡館,還有自己的車子、房子,生活可以算很美滿了,可是,心裏深處那隱藏的疼痛,難道那是自己的錯覺嗎?
田悅搖了搖頭,用手扶在床上的欄杆,這個床是田悅特意按照自己的身體缺陷訂製的,就是為了防止自己掉了下來,她支撐著身子,慢慢的彎下腰,把頭很費勁的伸到床外麵,邊移動頭的時候,靠近床的臀部也向床的邊沿移動,她咬著牙齒,一點點的移動,大概過了五分鍾左右,她的另一隻腿已經移到了床邊了,整個人已經在床的外麵。她把放在床邊的灰白色假肢拿到床上,掀開了白色的羽絨被子。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身體左邊空空的那一部分。很怪異,不是說難看,隻是看著很恐怖,感覺一個人的身上就這樣缺了一部分。整個左腿從大腿部分攔腰截了,在左邊的部分,隻剩下光禿禿的,看著已經長好了,還可以看到白嫩的皮膚包裹在大腿的骨頭上,隱約好像有紅色的血跡在上麵,應該是沒長好的紅色疤殼,還有白色的東西在上麵,應該是長期走路假肢和皮膚磨蹭的老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