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槍響打破了黑夜的寧靜。一些小動物被嚇得四處逃竄。
“哈!小謹,你看見沒?它死了,我消滅了他”叔叔雀躍著,此時的叔叔忘記了那隻野兔,他對野兔的憤怒轉移到這隻野豬身上,並且得到了應有的回報。
蘇瑾趴在樹枝中間,露出一張凍得紅撲撲的小臉,看著叔叔。一個7歲的孩子,他親眼見過太多的死亡,他對一隻野豬的死亡過程已經麻木了。他隻是趴在樹丫裏機械地笑。之前所有的饑餓,寒冷,和恐懼都以煙消雲散,眼前這個強大的叔叔,足可以保護他。
“小謹!你看啊,他死了!哈!”叔叔幾乎激動得語無倫次。他叼起一支煙,一個火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嘴裏吞吐著煙霧。他激動極了。
他吐出一口煙,猛地向身後的樹枝靠過去。這是一隻脆弱的樹枝,叔叔在樹上的一陣折騰,已經使他不能再承受任何重量。突然,哢嚓一聲,樹枝斷裂,緊接著,叔叔嘭的一聲掉在雪地上。他摔得很重,麵朝著天躺在那。
“你大爺的!啊!我的脖子,我的胳膊!”易於憤怒的叔叔再次咒罵起這根樹枝來。
“叔,叔!你沒事吧!”蘇瑾在另外一棵樹上焦急地喊著。
叔叔撲哧一下笑了,“熊包!這點小傷對我來說算個屁!哈哈”
就在此時,蘇瑾和叔叔幾乎同時看見一雙眼睛。一雙眼睛從草叢裏探出來。那雙小而圓的眼睛,那雙眼睛,憤怒的充著血,像一隻火球。正惡狠狠地瞪著叔叔。緊接著,一副耳朵映入眼簾,帶血的耳朵,被鐵砂穿了很多個窟窿的耳朵。是那隻野豬,那隻野豬又站起來了。野豬的嘴裏不停地滴著血,他的身上鮮血肆無忌憚地流淌著,並且冒著熱氣。
呼哧,呼哧,野豬喘著粗氣。低低的吼叫。正要向叔叔撲過來。
野豬是一種雜食動物。但它不會輕易和其他動物發生衝突,更不會輕易對人類發起攻擊。和叔叔一樣,野豬是易於憤怒的。複仇心理極強。
這隻野豬就站在叔叔的麵前。他體積龐大,足足有200公斤。黑色的棕毛稀疏而堅硬的立在身上。野豬的嘴裏,兩隻尖尖的獠牙呲出來,那兩隻牙,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叔叔躺在地上,發現這隻野豬正惡狠狠地看著自己。他被嚇的頭發都立起來.本能地去抓他那隻洋炮。遺憾的是,先前開了一槍以後,他還沒來得及上火yao,上鐵砂。這隻鳥槍已經發揮不了任何作用。
他驚慌失措,沒等他回過身來。野豬的獠牙已經向他脖子紮去。哢嚓一聲,叔叔的氣管被野豬咬斷了。叔叔的脖子頓時呼呼地冒起熱氣來,一股股鮮血從他的脖子裏留出來。
“你大爺的!”叔叔咒罵著。可是他已經很難發出聲音,他呼呼地喘著粗氣,他每呼吸一口,被咬斷的氣管也撲哧撲哧地冒出氣來,在氣流的作用下,一滴滴血液撲哧撲哧地向外四濺。叔叔艱難地咳嗽起來,他咳嗽的時候,被咬斷的脖子就像氣球放氣一樣,撲哧撲哧地噴出氣來。每呼吸一口,叔叔的鼻子裏便噴出血液來。而那隻野豬卻趾高氣揚地站在叔叔的跟前,靜靜地看著叔叔痛苦的樣子,
蘇瑾被這一切嚇傻了,半天,他終於哇的一聲哭出來。“叔,叔!”,他抱著一顆小樹枝,渾身哆嗦起來。
野豬被哭聲吸引。憤怒的野豬發現蘇瑾躲在一顆樹上。他咆哮著,拚命地想爬上樹。試了多次,它放棄了。它改變策略,它用堅硬的脊背瘋狂向那顆老樹撞去。200公斤的重量重重地撞在樹上,樹枝上的積雪掉落,脆弱的樹枝也紛紛落下。蘇瑾嚇得更大聲地哭起來,他死死地抱著一顆小樹枝。可是,猛烈的搖晃,小樹枝即刻就會斷裂,也會將蘇瑾小小的身體帶到野豬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