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反駁道:“娘娘難道怕她不成?論恩寵娘娘會比她少嗎?”
添香瞪了她一眼,頗有朽木不可雕的意味。
玉妃接口道:“倒不是怕她,隻是我在王爺麵前一向知書達理,她在王爺麵前告一狀,保不齊王爺心裏就會有想法,這就對我們很不利。這些年我一直謹小慎微,你們也要注意,萬不可在這些小事上失了分寸,誤了大事。”
兩人齊聲應道:“是!”
周圍是繁華的街道,川流不息的車輛和行人,眼前是高高聳立的林氏集團大廈——這個埋葬了母親的愛情和她的夢想的地方,在這裏,她的父親在權利金錢美色中一步步墮落,高貴美麗的母親在等待失望後悔中一天天枯萎,最後瘋狂——旋轉門前擁聚著大批媒體的記者和攝影師,就和那天一樣,她無法忘記那一天,母親狂笑著,從十二樓的窗口縱身躍下,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白色弧線後直直的墜落在腳下的這片大理石磚上,鮮血迸濺,染紅了她身上的白色長裙。第二天,市內所有報紙的頭條都是“女畫家殺夫後跳樓自殺”的相關報道,旁邊配著母親跳樓的現場畫麵,白衣女子麵含微笑,側身仰臥在血泊中,長發在身側散開,映著落日餘暉,勾成一幅絕美的圖畫。在她看來,那或許是母親用生命和愛情完成的最完美也是最憂傷的一幅作品。
媒體團中有人激動的喊了一句:“來了!”頓時人群沸騰起來,每個人都伸長了脖子朝一個方向望去,記者往前擠,攝影師快速調整攝像機,迎著媒體的鎂光燈,一輛商務別克車陸續緩緩駛近,車尚未停穩,記者便蜂擁上前,攝像機上的閃光燈“嘩嘩”的閃著光,四名保安連忙上前攔開記者,引起不小的混亂。
然而,這些她都沒有去關注,她死死地盯著那個從容的從車上下來的男子,三件式深藍色條紋西裝更顯得他長身玉立,氣質翩翩,而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又給他平添幾分儒雅之氣。她的心瞬間揪了起來,渾身的血液仿佛被烈火點燃,熾烈的仇恨火焰灼燒著她的心房。秦城,是他!即便是死亡也無法讓她忘記他的樣子,咖啡廳初遇時他溫文爾雅的樣子,孤兒院再見時他外向開朗的樣子,還有後來和女友分手時傷心欲絕的樣子,成為她男朋友後溫柔寵溺的樣子……可也就是他,泰山絕巔,他在背後推的那一把,害得她和腹中的孩子粉身碎骨,魂無所歸。
“秦先生請問你對今天的董事會有什麼看法?”
“作為代理董事長請問你對林氏集團的即將上市的股票有信心嗎?”
“秦先生聽說林小姐的死不是意外是真的嗎?”
“您是否真的愛林小姐還是更看重林小姐的身家?”
“林小姐死後作為最大的受益者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
秦城抿著唇,目不斜視的穿過人群。當記者提到“林小姐”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淩厲神色,但是很快就恢複了沉穩鎮靜的表情無視林立的話筒帶著秘書律師在保安的護航下走進大廈。
記者怎能甘心長時間的等待卻沒有半點收獲呢,紛紛追上前去,即使被保安攔住也不放棄,彎著腰將手中的話筒使勁往前探,七嘴八舌的叫道:
“秦先生請你回答我們的問題!”
“你不回答是不是代表了心虛!”
秦城猛地轉過身,狠狠的看向提問的記者,本來噪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提問的記者更是大氣不敢出,跟在秦城身後的女秘書來不及收步驚呼一聲便撞進他懷裏,連忙滿臉通紅的退開。
當所有的人包括她都以為秦城會為自己辯解的時候,他卻麵無表情的轉身繼續向電梯走去。
她咬著唇也無法壓抑心中沸騰的怒吼:為什麼?秦城你為什麼要那麼對我?是不是曾經一切的美好都隻是演戲,所有的甜言蜜語都是謊言,最終的目的都是金錢和地位?
秦城,“你這個混蛋!”
“王妃,醒醒!”
林則寧睜開模糊的雙眼,盯著帳頂,依然無法抑製心中的憤怒與悲傷,現在的她,到底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裏?
喚月見林則寧醒來後一句話不說,美麗的眼中盛滿哀傷的淚水,從眼角“唰唰”的落下,頓時也覺得心眼發酸:從九歲起,她就開始跟著王妃了,在嫁到齊王府以前,王妃還是寧國侯府大小姐,美麗善良,而且愛笑,隻是自從嫁給王爺後,她的笑再也不曾到達過眼底。端儀長公主的嫡孫女,寧國侯和威遠將軍的妹妹,這樣顯赫的身份,卻在齊王府受到各種冷遇與欺淩後,含淚吞下所有委屈,不與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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