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飄零水自流(1 / 2)

劉海如碧波秋水般的明眸,在無盡的等待中,終於黯淡成一口幹涸的枯井。被問及一女生怎麼就能在幾十平米的小店,呆一個小時後,還一點離去的意思也沒有的問題時,隻能用讓口語老師噴血的“SORRY,IDONOTKNOW”來回答。他在女子店門口哀怨,哀怨而又彷徨,像落了一地花瓣的丁香,冷漠,淒清又惆悵。劉海絕望地靠著牆,經過的人群向他投來鄙視的眼神,更有甚者指指點點,終究沒有魯迅老先生皮厚,能“橫眉冷對千夫指”。回頭瞧瞧,頭正好靠在豐胸女模特(貼圖)的重要部位。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她盼出來了。歐陽嵋看著劉海一臉的豬血紅,狡黠的眯眯眼“說了不會讓你等太久的吧!這次是最速度的一次了。”

“我靠,還最速度,就差扛帳篷,給你在這紮營了。”劉海邊走邊講剛剛的醜事,歐陽嵋把口水往眼角上塗,做哭泣狀,隨即就大笑得前俯後仰。

劉海無語的看著她,心想整整二十年的清純男生的形象,就這樣晚節不保了。看著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的楊白勞的身影在心裏晃動,掏出煙,正準備抽,她用少有的認真製止:“我每次看見煙圈,就覺得是飄蕩在空中的墳墓。”

一衣衫襤褸的乞丐,可憐兮兮的伸出顫抖的雙手,劉海問要煙嗎?他說不會。劉海也用認真的眼神瞄歐陽嵋“看現在不會抽煙的,都混成啥樣了啊!”

兩人都被逗笑了,連一向低調的劉海都發現自己太有才了,想到自己受挫的感情,拍拍胸脯鬱悶的說:“在這個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時代,這麼有才的我,怎麼就會像個蜘蛛精一樣,七手八腳的裸奔呢?”

歐陽嵋笑得口水砸吧砸吧的流:“誰叫你就那一出門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鳥樣呢!你那愛情海中航行的就一偌大的泰坦尼克號,開得越遠,沉得越遠。”,歐陽嵋詭異笑著,而後用手在眼角擦拭著,作拭淚狀,帶著哭腔:“哎,多可憐一孩子”。

“我靠,你也不看看你這老尼姑,嫁出去了沒”,劉海舌頭在唇縫中滑過,作出嘩嘩吸口水的樣子,用手在歐陽嵋的下巴上一托作調戲狀:“醜妞,要不我就委屈點,娶你算了?”

歐陽嵋如狐狸般的眼珠一轉一轉“好啊,你先追到我再說啊!”

劉海推推和自己並排的歐陽嵋,做跑步狀:“快跑啊,不跑到我前麵,我怎麼追你啊?”

歐陽嵋無語的看著他,心想眼前這人就一狐狸,太狡猾了,就當騙子一好料,這樣性質的“追”,怎麼就被弄成了那樣的“追”呢?

劉海看著歐陽嵋正呆滯的眼神,用一隻手掌在她眼前揮了揮:“哎呀呀,你這色女,我帥也不用這樣一直盯著吧,我會臉紅滴。”

歐陽嵋氣得右腳在地上微微一跺:“瞄你怎麼滴?就你小樣的,還會臉紅?我看你臉上寸草不生,就因為皮太厚了,長了也露不出來。”

劉海嘴唇動了動,像剛上好一排子彈的機關槍,準備瘋狂掃射。這時大風起兮雲飛揚,龍王醞釀了一下,就嘩啦嘩啦的把雨灑下來了,路上情人像細雨中雙fei的燕子,飛得那麼纏mian,似乎灑下的不是雨,而是滿天的幸福,於是所有的人都被幸福浸透了。

倆人就那樣滿身濕濕的等啊等,劉海就在那滿身顫抖的咳啊咳。夜幕漸漸來臨,而雨就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看著劉海,歐陽嵋關切的要進旅館烘衣服,劉海又不正經的粲然一笑:“那怎麼行?要是你占我便宜怎麼辦?”看見劉海病了,歐陽嵋心裏隱隱作痛,再也沒有心情像剛剛那樣,如流星蝴蝶劍裏打鬥時的你一刀我一刀,硬把他拽進了旅館。劉海一進旅館,倒下就睡個昏天黑地,夢裏的劉海笑得很甜,嘴裏呢喃的是歐陽嵋的名字。歐陽嵋臉上露出害羞的紅暈,幸福的淺淺的微笑在臉上洋溢。細細的看著劉海的睡容,就像一眯著眼睛,安詳的趴在前爪上睡的小狗狗,那麼可愛。歐陽嵋心旌微微的搖曳,就像微風掠過湖麵,蕩起的小小漣漪。買晚飯,烘衣服,買藥,歐陽嵋照顧了他一晚上。。。。。。

歐陽嵋嘴硬得像十級台風也吹不倒的旗幟,在她連續幾夜夢見劉海以後,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像絕了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像蠶食桑葉般細細的,劉海一點一點的占據了她心裏各個角落。

黑色濃雲像海浪般翻湧,劉海呆呆地看著黑色一點一點的擴散,歐陽嵋像山村老屍裏的魂一樣突然跳出來,準備拍劉海的後背,劉海驚愕了一下,用手一揮,就擋住了。一轉身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我說剛剛怎麼一股濃烈的殺氣席卷而來,原來是你這陰魂不散的小妖精啊!”

歐陽嵋眼睛砸吧砸吧地眨著,嗬嗬地笑著說:“天要下雨,本小姐,今天饒了你,就不去逛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