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媽還在這個世界上,說不定還會看到這樣一個和諧溫暖的畫麵。說不定我也會有一個完整的家庭。說不定······
如果我媽還活著,我會不會快樂許多。
在李佳翠和顧明交往的時候,我曾經問過顧明,有沒有認識搞建築之類的朋友,我有一個很不錯的設計師。顧明好像是被季明朗提前灌好了藥一樣,張口閉口都是季明朗。
再一次公司舉辦的聚會裏,我們吃完飯,就去了一家酒吧。
在酒吧裏,我無意中看到了喝得爛醉如泥的陸安寧。
李幼萌無力的扶著他左搖右晃。
我走過去,站在另一邊摻住他。
這是這麼久以來,我一次離他這麼近。他瘦了,瘦的可以說是皮包骨頭。以前他就不怎麼胖。可是現在,整個就是一張皮撐起一推骨頭。
李幼萌告訴我說,安寧每次失意都會把自己狠狠的灌醉,然後在叫著你的名字。或者叫著安心的名字。
這兩個在他生命中同樣重要的女子,卻都是他生命中無法抹去的傷痛。
在酒吧裏,我頭一次在員工麵前這麼放肆。也就在借著酒勁,想著陸安寧痛苦的樣子,我給季明朗打了電話。
也許陸安寧已經不需要愛情了,想著唯一能讓他振作起來的,也隻有事業了。
他的過往讓他沒有辦法抬起頭,那麼就讓他在未來撐起一片天空,能夠有勇氣抬起頭麵對世人吧。
在電話裏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一個勁的哭,還是那種無聲的哭泣。我沒有求過人。更不知道如何去求人。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對他說,我願意嫁給你,隻要你能幫他。
在電話那端,季明朗問我無數次的你怎麼了之後,無奈的換了句話,他說,“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沒過多久,季明朗就來了。
我在深圳的一個街心公園裏坐著。此時已經是夜裏兩點鍾了。
我從見到陸安寧之後就一直坐在這裏。
旁邊還放著幾罐喝空了的啤酒。
季明朗慌張的趕到,看到我頹廢的樣子,差點沒跳起來。
“你這是幹什麼?”
我沒有說話,隻是流眼淚。
過了許久,季明朗坐到我身邊,語氣憂傷,像是突然間蒼老了許多一樣。
“傾情,我們都不小了。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我家裏人催著我結婚,給我安排各種相親的對象。你也是。男人晚點結婚不礙事。我需要一個婚姻,而你需要一個幫助他的機會。這個機會我可以輕而易舉的就給你。”
我沒有說話,眼淚流的更凶了。
從前,我一直都以為季明朗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在他的世界裏沒有什麼煩惱。他隻知道吃喝玩樂。可是在那次無意中在爸爸的住處見到他的時候,他對我說的那些話,突然又覺得他身上也背負著一些我不知道的往事。
他也許隻是表現的孩子氣,掩蓋了他沉重的心事。
我一向都看不準人,總是被一些表麵現在所蒙蔽。
我看著季明朗,突然覺得,每個男人,都可以變得這麼偉岸。
他惆悵的看著我,對我說,“我不想跟那些沒有任何感情的千金小姐結婚。他們眼裏除了金錢沒有其他的。我已經給你時間考慮了,可是你還是想不清楚。”
我吸了吸鼻子,抖著聲音問,“為什麼是我?”
“就當我補償你的第一次吧。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我真的你是一個保守的人,沒有了第一次,反正你嫁給別人也有陰影,還不如我們將就過下去。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沉默過後,季明朗站了起來,顯得有點不耐煩,“我答應你,結婚以後我不會碰你。我需要的隻是一段婚姻,愛與不愛,沒那麼重要。”
我用力的握著手裏的瓶酒罐,變形的金屬的聲音撕扯著我的心。我看了一眼即將遠去的季明朗,無力的說,“好,我答應你。”
我把自己關在家裏兩天,完全封閉起來。狠狠的痛快的哭了兩天。
終於為了我的青春,為了我的愛情,狠狠的放肆的哭了一回。
陸安寧,終於再也和你沒有關係了。
從此以後,我將會是別人的妻,甚至沒有看你的權利。
我從來沒有為你做過什麼,給你生活卻帶來了無法撫平的傷痛。在親情方麵,我們沒有做錯什麼,可是卻成了無法言和的熟悉的陌生人。
終於,我們還是坐回了陌生人。
那麼就讓我為你做點什麼吧,謝謝你教會了我愛,教會了我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