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崇武簡單闡述了眼下的困境,原來南雋國君伍子胥因和親公主遲遲未到已經大發雷霆,朝中又不斷有人挑撥,說鄔憂隻是緩兵之計,估計以和親之說拖延時間,實則已經在部署兵力準備殺南雋一個措手不及。
崇武因深得皇上信任,和親一事又是崇武作為使臣談判,朝中不少人因妒忌崇武的地位故意煽風點火,造謠說崇武跟鄔憂國武將私下勾結,賣主求榮,如今和親一事已經明顯是騙局,卻遲遲不肯出兵,顯然是在等待機會謀反。
崇武迫於無奈隻能集中兵力準備隨時發動,但是他心裏清楚,這場戰爭一旦爆發將不可收拾,百姓生靈塗炭在所難免,所以他宿在城邊一直沒有出兵,隻希望能早日找到失蹤的公主。
幸好月堯命大,竟能自己尋上門來,隻是眼下所有隨從均遭遇不幸,而月堯安然無恙,於情於理有些說不通,到時候有心造謠的人大可以說月堯隻是崇武找來的替身。
所以崇武即便能確認月堯是和親公主身份無誤,卻不敢輕易帶進宮去。
鳶尾聽了十分不解,大大咧咧地湊近崇武:“和親公主身份尊貴,自然能得老天眷顧,危難之中幸免於難,這有什麼好為難的,盡管送公主進宮便是了。”
崇武看了她一眼:“事情並非姑娘想的這樣簡單。”
鳶尾眼珠子轉了轉:“那若是公主進宮時天降異象,可能證明公主身份尊貴與常人不同?”
崇武和月堯都詫異地看著她:“天降異象?”
鳶尾輕輕拍了拍胸脯悄聲道:“我可是遊族宗室的人,能喚百獸,月堯進宮那天我隻需吹響口哨,引來百鳥,環繞月堯身畔,造成異象,那眾人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月堯望向崇武,隻見他深鎖眉頭,半響才道:“時間緊迫,如今也隻有冒險試一試了。”
鳶尾突然湊近了問:“將軍為何不問問我怎麼會是遊族人?我們宗室血統也是十分純正的,若是談及婚配,跟將軍理應是十分登對。”
月堯臉上一陣羞愧,伸手猛地將鳶尾拽了過來,擋在身後,實在不自在地解釋:“她,她就是在山崖下救了我一命的遊族人,向來避世不懂人情世故,言語間若是有冒犯之處還望將軍海涵。”
崇武淡淡地笑了笑:“我稍作安排,事不宜遲明日就送公主入宮,至於所謂異象還要勞煩鳶尾姑娘費心了,隻是這裏是中原,姑娘是遊族人的身份還是不要張揚為好。”
鳶尾愣愣地盯著崇武那張英俊的臉:“將軍莫不是在為鳶尾考慮?將軍原來已經這樣在意鳶尾了?”
崇武沒有說話徑直走了出去,月堯狠狠地敲了敲鳶尾的腦門:“你這丫頭怎麼這般色迷迷的,緊緊盯著那將軍不肯放,也不怕人家笑話。”
“笑話,有什麼可笑話的?”鳶尾滿不在乎地說,“我們遊族人向來這樣直爽。”
“噓...”月堯豎起食指摁在她嘴邊,“方才將軍的話你可聽見了,在中原你的身份還是保密為妙,萬一引來什麼不測,我可沒法兒跟婆婆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