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明星稀,在明亮的藍月光照射之下,陰陽皇宮內,由侍衛首領領路,對宮內各種行進路線完全陌生的火兒推著一架木製輪椅,帶著椅子上的太子慕容圖殿下在瓊樓玉宇之下風馳電掣。速度之快,風嘩嘩地刮過殿下的耳旁,吹亂殿下由火兒細心打理過的秀發。太子對此極不滿意,他麵上惱火神情一閃而過,而後,他發出聲來。
“嗬哼!”太子發聲,聲音低沉而頗有分寸,“火兒,行這麼快幹什麼,事情雖然緊急,但你家主人身體本就不好,受不起這許多顛簸,你可能慢一些啊?”
太子話音一落,侍衛首領立馬接受訊息,步伐緩緩停下,不緊不慢地走著,讓火兒推車推得慢點兒,好讓太子殿下有舒適的端坐體驗。侍衛首領不愧是久在皇宮大門口守候當班,這等聽人說話識其真意的功夫倒是修煉得很到家。
速度很自然地慢下來,殿下坐得舒服許多,他不經意間抬起頭來看看麵前五米遠處的侍衛首領的背影,將一隻手背擱在下巴下麵,若有所思地思考人生。
目的地終於抵達,侍衛首領轉身來到太子殿下身前兩米處停住,彎腰恭敬說道:“太子殿下,皇後娘娘的寢宮到了。有什麼事,您請門外頭說話,夜深,您不能隨便進皇後娘娘的寢宮的。”
“這是什麼道理,皇後娘娘是我親媽,我還不能進得?”太子慕容圖怒瞪侍衛首領,那眼神就像在說話,在說狗奴才好大膽子,還敢阻我和母後說話?
侍衛首領被太子殿下凶惡的眼神所震懾,但是他往後稍挪半步,鎮定住身子,仍不依不饒地說道:“宮裏頭有宮裏頭的規矩,或許太子殿下您的東宮裏頭規矩和咱們這的略有不同。但這規矩是皇帝陛下定的,小人萬萬不敢不依規辦事。”
“夠膽!”慕容圖怒斥侍衛首領,“還不給我敲門通報,告知母後,孩子已到門外。”
“遵命!”首領上前敲門,一會兒工夫,一個伺候皇後娘娘的丫鬟就給首領開了門。
“煩請您通報娘娘一聲,太子來了。”首領好聲好氣和丫鬟說道。
“還通報什麼呀?我到門口了。宮裏頭規矩我知道,我出來見我兒子總行了吧。毯子,給太子爺蓋上,小心別著了涼。”皇後娘娘已至門口,等候麟兒,她將毯子交給侍衛首領。首領雙手捧下毯子,行至太子身前,給太子蓋上。
慕容圖對他說道:“離我和母後遠點,有多遠你就站多遠。直到聽不見我倆說話聲為止。機密之事由不得你來聽。當心聽多了,掉腦袋!”
首領賠笑,笑吟吟地一溜煙跑遠處去了,隻用眼睛瞧著太子和皇後,並不能聽見他倆人談話內容。
皇後款款走至太子身前,急不可耐地問道:“何事需如此深夜找我,是何急事?”
太子示意皇後的伺候丫鬟把寢宮門關上,讓她也別偷聽兩人談話。
皇後扭頭示意,那丫鬟這才關上宮門,讓主子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父皇和我那三個兄弟,還有王室狩獵此次活動所有的參與人,甚至是謎鹿島上的官兵等,據我可靠線報,他們全都遭遇到襲擊,一切危在旦夕、迫在眉睫。母後,我需父皇留給您的、象征皇權的、至高無上的權杖,動用離騷城內一切可動用之力量,去小島上營救父皇和我那三個骨肉至親。”
皇後一驚,事情竟然已緊迫到這種情形。她慌忙問道:“怎麼發生此等大事?情報總長之前和你父皇開過會、碰過頭,有這等危機,她怎麼會不提醒你父,怎麼不精心部署,化險為夷呢?”
慕容圖訕笑道:“情報總長,切,她的情報資源也不是萬能的。有道是:'百密一疏‘,又有人雲:'老馬失蹄’。恰好此次她的情報失靈,而我的情報探子給了我這驚天秘密!母後,事不宜遲,晚了,就完了!”
皇後娘娘近些年來養尊處優,早就將少女時的聰明才智遺忘得差不多啦,這次事態嚴重,她也知絕不容許有失,更何況,如今曉月王國幾乎是慕容民一人威望衝天,若是他有意外,留下慕容圖和皇後孤兒寡母,這曉月王國必然內亂不止,不但他母子二人活不愉快,就是天下百姓也要遭遇一場大的災難。
皇後知道此時絕不能聽信太子慕容圖的一麵之詞,也不能由她做主,便將象征皇權的權杖這麼容易交給太子。於是,她道:“需得召集朝廷重臣,集體群策群力,商談此重要事宜,由重臣決定此事解決方法。我雖貴為一國之母,但早就安於現狀,醉心女紅,腦筋平日裏不用,僵化失靈,還是重臣腦子活絡,必須有他們參與,才得保證一切周全。”
慕容圖見皇後不肯將權杖直接交由他手,於是便道:“母後之法雖然不夠果斷迅疾,但也有其道理在其中。孩兒聽母後的便是,如今我看便是差侍衛首領等人前去邀重臣們進宮之時。”
皇後道:“圖兒說得有理。首領,你快過來!”
皇後一邊說,一邊對侍衛首領揮手,招攬他上前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