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魚娘把晶片揣進衣兜裏之後就手腳並用的往上爬了上去,老村民並沒有阻止,他隻是愣愣地抬著頭一直目視著魚娘往上爬,直到他看不見她為止。
魚娘一直往上爬,當中經過牛頭人胸骨的時候也和我們一樣看到了無數的人形蜘蛛怪,但是因為她有老村長的晶片那些怪物們並沒有襲擊她。魚娘也算是內心強大的女人,即使被無數怪物的眼睛死死盯著,她仍然堅忍著一直上到了牛頭人頭顱裏。
等在那裏的,是水女,隻不過她現在的樣子和之前的判若兩人,容貌沒有太大變化,隻是神情冷漠,對於魚娘的出現表現的異常淡定,甚至還和她打了聲招呼,就像是隔壁鄰居來串門時主人的招呼一樣。這倒讓魚娘驚訝不已,不過她也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看著水女雙眼已經如同孟婆分身一樣之後,她歎了口氣,輕聲道:“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水女靜靜地站在那裏,從牛頭人眼眶處不斷吹進來的微風讓她的發絲飛揚,即使知道這些人對於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她卻似乎起不了任何的怨念,他們也都是無奈的可憐人。望著木牌安放的位置,水女像是在和魚娘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切都要結束了。”
魚娘聽了,愣了一下,然後突然爆發了,直接衝到了水女的麵前大聲問道:“為什麼?這都是為什麼?我們究竟在守護些什麼東西?”
水女沒有說話,她也許知道些什麼,但是她沒有回答魚娘,任憑魚娘緊緊地抓住自己的雙臂猛烈的搖晃。魚娘知道她的下場,但不知道那些秘密,這讓她感到有一萬隻小貓爪子在撓她的心,她不想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結束,對於未知的恐懼和迷茫甚至超越了對於死亡的畏懼。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水女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淒厲的叫聲,從底下傳來的。
“不好!”魚娘心頭一驚,難道是還在底下的那些村民出什麼事情了嗎?是人型蜘蛛怪下去襲擊他們了嗎?
“不是蜘蛛!”水女皺了皺眉,人型蜘蛛怪都聽命於她,沒有她的命令是不可能離開牛頭人雕像的,又會是什麼?
“下去看看!”水女說完,人已經閃到了出口一眨眼就不見了。魚娘本還想問她幾句,見狀也隻能迅速的跟了下去。兩人以極快的速度往下攀爬,到了胸骨部分時水女跳上了一隻人形蜘蛛怪的背上,魚娘被這樣的場景愣住了,醜陋的怪物和白衣美女的組合居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和諧。就在魚娘發愣的時候,水女騎著的人形蜘蛛怪已經來到了魚娘的身邊,水女往下一撂,就把魚娘也拉了上去。魚娘坐在人形蜘蛛怪的背上一動都不敢動,隻能像個雕塑一般僵硬著身體。而水女則輕鬆自在的仿佛是騎在再普通不過的寵物身上而已。
人形蜘蛛怪的速度比人的速度要快上許多,剛才爬上來費的時間到現在隻不過幾分鍾的功夫就已經爬到了底部。隻見天坑旁站著一個女人,一個戴著白色麵具的女人,她一身紫色的緊身連衣裙,一頭灰白色的長發一直垂到小腿肚。在她的周圍躺滿了鄒家村的村民,從她的白色麵具裏露出的一雙眼睛,星星點點仿佛繁星滿天的夜空。
魚娘和水女同時愣在了那裏,人形蜘蛛怪似乎感覺到了對方身上一種無形的壓力,居然也不敢再上前一步。它背上的兩個女人其實都認識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她,給村民們帶來了喀鬆,那個仿佛是從地獄裏走出來的女人。她已經有好多好多年沒有出現過了,而現在,她為什麼又出現在了這裏?
現在的水女其實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遇見過這個女人,隻不過上一代水女的記憶會複製到下一代水女的意識裏,所以,現在的水女正拚命的搜索著腦海裏關於這個女人的記憶,但是很奇怪,記憶裏非常模糊,隻殘留著一種最基本原始的情緒,比如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