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故事(1 / 2)

我叫林琅,今年21歲,一年前還是一所全國聞名的培養未來公安警察的大學裏的大二學生。而現在,確是一個酒吧的老板。這短短的一年裏我經曆了普通人永遠不可能會有的離奇事件,其中的痛苦、絕望、震撼深深的折磨了我,每到深夜都依然能讓我輾轉難眠。如果你有興趣聽這其中的故事,就讓我從頭說起吧。。。。。

我並不是我父母的親生兒子,而是領養的。我的父母一個姓吳一個姓周,我卻姓林。所以一到懂事的年齡我就迫不及待的問他們這是為什麼,別的孩子都跟爸爸姓或者媽媽姓,為什麼我們一家三口卻有分別不同的三個姓?我的父母倒並不忌諱,老老實實一點都不隱瞞的告訴了我,我並不是他們親生的,而是孤兒院領來的這個事實。

還年幼的我當時就驚呆了,好久一段時間我都處在一種被遺棄被孤立的恐懼感,這種自我內心的恐懼感最終演變成了一種想要讓別人也恐懼的偏執,我成了一個不聽話、到處打架、惹是生非的壞孩子典型。我父母成天唉聲歎氣卻又從來不打罵我,我的老師們看到我恨不得我天天病假不要來學校,我的同學們看到我都貼著牆躲著我走。讓所有人都懼怕我成了我的生活目標,憑著一股狠勁我很快成了小鎮裏所有壞孩子的頭,要不是年齡沒到我估計鎮上大部分人都會把我扭送進派出所的期望落成實際行動。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我恐怕真的會在成年後壞事做盡被抓進監獄,但是人的命運通常都是天注定的。十五歲那年的一次打架鬥毆我被人用一塊磚頭直接拍在了腦袋上,當時我就懵了,鮮血從腦袋瓜子裏冒出來嘩嘩得往外流,自己鮮血的腥味讓我第一次感覺到了惡心。溫熱的鮮血甚至流進了我的眼睛,讓我眼中的一切都變成了血紅色紗幔下的景物。一種奇怪的感覺從我的腦袋裏炸開,又覺得冰涼的遊絲一般的感覺蔓延全身,我甚至沒有覺得多痛,即使人已經失血過多而昏迷,神智卻出乎意料的清醒。在送到醫院的時候我聽見了父母在我身邊撕心裂肺的痛哭,那種傷心真切地如同利劍一般刺入了我的胸口,那一刹那,我才知道了自己頑劣的真實原因其實就是痛苦為什麼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那種痛苦被年幼的我演變成了對於他們的奇怪的沒來由的怨恨。而那天,我知道我其實錯了,大錯特錯了,我的父母不必為我的身世承擔責任,他們的愛讓我擁有了一個完整的家這就夠了,至於一家三口三個姓又怎樣哪?

當我被搶救回來並且最終清醒以後,我對他們真心道歉:“爸媽,我錯了!請原諒我!”這對老實巴交的小鎮裏的中年男女在驚愕之後迎來了狂喜,他們輕易的就原諒了我這幾年的胡作非為,並且用更多的愛來包容我。

與此同時,我的人生裏一個重要人物也登場了,那就是鎮上派出所的副所長周華,也算得上是我母親的遠方親戚,他頂住了包庇親屬的壓力硬是把我這個打架鬥毆造成人員傷害的硬茬給留了下來,沒有把我送往少管所。周華的寬容也讓我覺得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遺棄我,至少他給了我一次機會。

從此以後,我真的收斂了以往的壞脾氣,好好讀書乖乖做好孩子。此間周華起了非常大的作用,他讓已經準備把我退學的學校重新接納了我,讓已經對我絕望的老師重新關注了我。本就聰明的我很快就把拉下的學業重新補了回來甚至成績還名列前茅,這讓所有人都對我刮目相看。隻有我知道,這些榮耀的背後少不了我父母對我無私的愛和周華的幫助。於是,在我十八歲報考大學的那一年,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公安大學,希望將來也能成為一個像周華那樣業務能力出眾、兢兢業業又體恤老百姓的好警察。

如果這樣一直下去我恐怕真的會在畢業後進入一個派出所或者公安局任職然後努力把自己塑造成另外一個周華,但是人的命運通常都是天注定的。二十歲那年夏天的一個傍晚,學校放暑假了,我背著包興匆匆地從首都北京做了三天兩夜的火車回到了我的故鄉小鎮,因為父母年邁又身體不好的緣故我不希望他們來火車站接我,太辛苦了,可是他們知道後不來接又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索性事先不告訴他們我的火車班次,準備給他們一個驚喜。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有些心神不寧,自從十五歲那年被人用磚拍過腦袋之後我總是時不時有種莫名的預知危機的奇妙第六感,還很靈驗的那種。但是我當時實在是太開心了,一直處於馬上就能回家見到父母的喜悅之中所以忽略了它。仲夏的傍晚還是很熱,知了還在樹上高歌,路上的行人卻少之又少,甚至連那些經常有的狗叫都沒有了。昏黃的路燈下,隻有我一個人疾行的喘氣聲和腳步聲,那些鎮上常見的流浪貓狗默聲地匍匐在黑暗的角落裏,隻有它們的眼睛放著如同鬼火一般慘綠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