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雞就是青蛙。”
“哦,原來是青蛙呀!你直接說青蛙不就得了?”
“是。”
四狗子伸手在額頭上輕輕揉著,一臉不滿地應道。同時心裏憤憤地唾罵道:“切!說田雞不是怕你不懂什麼叫做青蛙嗎?知道什麼是青蛙就了不起了啊?有本事也知道知道什麼是田雞才行!”
“它為什麼一直叫個不停呢?”
那四狗子所謂的田雞的叫聲一直響個不停歇,這清越激昂而又悅耳高亢,同時又令人心動的聲音一直在山大王耳邊縈繞旋轉,就像是一隻嗡嗡作響的蚊子鑽進了他的耳朵裏一樣。
“大王,”四狗子拱手稟道,“它大概是餓了。”
“餓了?走,咱們看看去!”
山大王循著聲音慢慢地走著。
“大王,”四狗子開口道,“你走錯方向了。”
“錯了?”山大王反問道,“錯了嗎?難道不是這個方向嗎?”
“聲音是從那個方向發出來的。”
四狗子指著相反方向說道。
“是嗎?哦……這個……咳咳,我知道聲音是在那個方向,”山大王有些慌亂的眼神漸漸定了下來,“可是,咱們是出來散心的嘛!散散心多走幾步路又如何呢?繞個圈兒不是也能到的嘛!”
“是。”
四狗子嘴唇動了動,沒再說什麼。隻是心裏很是窩火:“你這個大大大混球!嘴比酒杯還要硬,臉比酒缸還要厚!”
就這樣,他們在這屁大點的山中繞了繞,過了很久,終於來到了哭聲的發源地。隻是那哭聲變得極其微弱了。
“咦?這是你說的田雞嗎?你不是說田雞就是青蛙,青蛙就是田雞嗎?我是見過青蛙的,青蛙可不是這副德行。青蛙是那種綠綠的……”
看著哭聲的源頭,山大王不由得感到很是疑惑。
在他們眼前的地上,放著一個用藤條編織的籃子,籃子裏的棉被中,包裹著一個哭得滿臉通紅的嬰兒,嬰兒的一雙小拳頭在空中不停地揮舞著。
“大王,這不是田雞。”
“你看看,我就說嘛!怎麼看也不像是你說的就是青蛙的田雞!”
山大王像一個小孩子似的拍手道。
“他是小田雞。”
“啊?小田雞?”山大王眨眨眼,一臉迷茫的樣子,“什麼是……小田雞?”
“就是這個。大王。”四狗子指著籃子裏的嬰兒說道。同時心裏嘻嘻笑道:“你個混球!看老子不把你這個笨蛋給忽悠暈!”
“這就叫做小田雞?”山大王自言自語著慢慢走上前,在離籃子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然後輕輕捅捅嬰兒的胳膊。
“嘿,你看,他的嘴動了耶!”
見有人逗自己玩,嬰兒紅撲撲的小臉綻放了笑容。
“這就叫做‘笑’。大王。”
“笑?原來這就叫做笑啊!我常聽收養我的獵人說笑一笑,十年少。他原來應該是很大的,因為笑了很多次所以才變得這麼小的吧?”
“是。”
四狗子不由得苦笑道。
“也不知這個大王是真傻還是假傻,聖賢書倒是讀過幾本,什麼孔老夫子雲,孟子曰的他也知道點,可有時候連最基本的生活常識都不懂!真是個捉摸不透的家夥!”
四狗子心裏暗暗想道。
“那他為什麼要笑呢?”
山大王再次發問。
“因為心裏高興。”
“我就怎麼沒見你笑過啊?你不高興嗎?”
“我高興的時候是哭的,不是笑的。”
四狗子此時真有些哭笑不得。
山大王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接著拿樹枝逗著嬰兒玩,不再發問。
“我覺得咱們應該把這隻小田雞帶回去。”
逗了一會兒,山大王突然做了一個決定。
“帶回去?帶哪兒?”
四狗子驚訝地問道。
“帶回山寨。”
“可是……”
“我已經決定的事情不容改變。”
山大王堅定的說道。
四狗子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見山大王一臉凝重的樣子,便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真是個複雜的人!也許這就是他之所以能成為山大王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