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

之子於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驚見你,可允許我用故鄉的歌歸宿你的存在?青影閉眼低喃。

一晌驚呼!

無風自落的花瓣盈滿了青影的青絲、肩頭、白裳褶處,還有那長長的墨睫上,桃紅自那靈動的輕顫中綻放傾世光華,人麵桃花也落了俗套,那一份獨有的傾城驚叫人失了魂般。可是,驚呼聲是因為花瓣似乎隻為青影而動情,為伊人而落般,竟生生不曾在離他有所距離之處落一份紅,一份不曾!

幾人回神後,皆忖:花是為詩歌動情還是為人動情了呢?想著,竟癡了……

眨去睫毛上的桃花紅,青影終於正視前來的幾人,目睹他們的神情,心情愉悅而有暢快了開來。

“早安,諸位!”

“呀!青影,你可知道,你剛才的樣子。”綠惜難掩訝意的上下比畫著肢體,欲意用肢體語言讓青影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她並沒有讓青影看懂了她要表達的。

“綠惜,你為何不直接說呢?你這樣豈不辛苦?”青影走近他們,神情莞爾。

“不,不,不,講出來,感覺就不對味了。”是希揚,鳳眼微闔,似乎有隱約的電力從中滋出。

“感覺就象一幅花,一幅不真實存在的畫。”綠惜附和道。唯有呈洛始終不言,但是那寧靜的眼卻失去了往日的平靜,一潭水波瀾肆意,盡管它隱藏得是那麼深!但見他動了動唇,卻始終無言。至於雪,主動的沉默是她的個性!

“別說了,愈聽愈糊塗。”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靜下心來欣賞著難得的景致呢?”輕喃,轉身背對幾人,指尖輕觸低枝而綻的灼灼。

“你們知道嗎,這花一向難言它的美,在世俗的眼中,它過於放肆,過於豔麗,總有揮霍惑人的資本,可是,退卻人言,它,就是一抹單純的胭脂紅罷了,隻願靜梢枝頭象其它的同類般接受露水與光陽的洗禮,這是它們承於規律的自然之舉。它美!又何錯之有!”相反,它無錯,隻不過它美得淡定,美得從容,美得惹人心憐罷了!

眾人看著縱身與花海中,聽著他似自言自語般的低喃,餘光所盡之處盡是形之所致的胭脂,竟無語而對。這個對著桃話爭言而論的男孩,對這片放肆到驚心的桃花林這樣真心以待……

許是景致教人沉寂,許是某人沉靜的背影,在這春末夏至的時節,少男少女們在桃花泛濫處靜立成永恒。

風饒著桃株,像少女細致的舞步,羞怯又活力著。

許是感到憐意,花海竟一片簌簌,像極了一位少女彎著明眸,淺淺地笑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