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之上。冷風吹襲,若刀般寒冷,仿若有排山倒海之力將那少年刺的牙齒不住的發顫。
這是個極為瘦弱而又倔強的少年,十五來歲年紀。在那張略顯清瘦的小臉上,有著一抹令人動容的堅強。
他緩緩伸直了手臂,在那隻白皙的手臂上早已是露出點點紅色血絲,而在那紅色血絲之上有道道傷痕,很多,分布並不均勻。一滴若有若無的鮮血凝成淡珠般從那傷口處冒出頭來。與此同時,少年疼的嘶啞了嘴,那喉嚨裏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哭哼。
“啊”
他終於怒吼了一聲,然後大喘出氣,擦了擦腦袋上的冷汗。眼睛微眯,緩緩注視那血跡斑斑的手臂。下意識的不由握了握手掌,握成一隻拳頭。
立刻那一股由身心底所傳來的疼痛疲憊深深倦怠著他,眼眸仿佛要合攏起來似的,一抹疲勞感浮上腦海。
“鄭立,你不能倒下去,絕對不能”鄭立這般想著,他一狠心,牙齒不由得咬了咬嘴唇。
一瞬間,那刺激的疼痛把那疲倦感深深壓製了。
“一定是昨天幫爸爸熬藥時間晚了,睡眠不足,所以才感到暈眩的。”鄭立心中這般想著,其實在他心裏也根本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暈眩,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營養不足。
這世間的修煉之法,若是想要更深一步,不論如何。靈氣是不可缺少的,而想要獲得靈氣修煉,無疑需要巨大的物資。
比如一些助人修煉的靈食,妖獸肉,甚至是丹藥等等,而這些每一樣都需要錢。
鄭立家很窮,自然沒有錢去購買所謂的靈食食用,這也就導致了如今的年齡實力任舊很是低下的緣故。
鄭立,八歲聚氣,十二歲聚氣四重,現在十五歲,聚氣五重。
十五歲的聚氣五重修為,雖說是有些弱,然而在這個年齡段大有人在。可是鄭立不同,鄭立的資質不算弱,若是有了靈氣作輔助,而不是每天吸收這山峰上所吹來的一絲絲若有若無的靈氣。鄭立相信,他在這個年齡絕對可以突破,甚至可以達到聚氣八重。而不是這三年的時間才提升了一重。
鄭立縮了縮身子,把衣服覆蓋住手臂,盤膝而坐。沉下心來,感應著心田中的那抹好不容易修煉而來的靈氣。
半晌,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然後,一道怒罵聲在這山峰之上響起:“臥槽,修煉了一個星期,天天在這山峰上受著風吹。居然隻提升一點點靈氣。”
這倒也不怪鄭立發怒,任誰在這裏被風吹個一星期結果卻令人大失所望,估計也會暴跳如雷。
不滿的一聲大吼之後,鄭立這才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嘴中泄了一口氣。收拾行囊,慢吞吞的朝家中走去。
……
這是一個頗為簡陋的房子,昏暗的光線像從來就不會褪去的病魔肆虐著這片空間,在屋子角落有許多的喝剩下的瓶子。而在那屋子中間一張破舊的桌子似乎也放棄了生命,顯得破舊而潮亂。
那被當作門板的一張極薄的破舊灰毯子,一陣陣腐蝕氣朝那上麵傳出來,依舊令人刺鼻惡心。
風透過那極薄的灰毯子,從那極小的縫隙中吹進來的清涼的,仿佛是這間屋子最後的一點光明。
“嘩”
毯子被撩起,一道漆黑的男子身影從那門外輕輕的走進來,光線從那身後逐漸的由明亮變得暗淡,似乎從光明走向了黑暗。
這道身影正是鄭立。
眼睛微眯,逐漸的適應那不同於屋外的暗淡之後,才悄然的睜大了眼睛。眼前那熟悉到了極致的場景從那眼底浮現,而後是那從空氣中傳來的一陣陣刺鼻的廉價的酒味,鄭立心裏一歎,父親又去喝酒了。
“你想餓死我,還不快做飯去。”
在那光線暗淡的最深處,右拐的一處房間內,一名略顯高大的男子不耐煩的說道,聲音有些淩厲。很明顯,那先前鄭立撩起毯子的聲音他聽見了。
聽得那略顯淩厲的聲音,鄭立不由得搖了搖頭,絲毫不顧及那刺鼻的雜質酒味。快速的跑進廚房內,將那略微有些溫熱的稀飯盛好,而後才緩緩的走過那拐角,然後輕敲房門,緩緩的走進屋裏。
屋內,光線似乎已被渡了層顏色,一層灰色。在那不遠處,靠近牆壁的地方,一名中年男子坐在床上,醉醺醺的將那房中最後一瓶酒喝完,在他周圍,積著一攤又一攤的空酒瓶子。那濃重的酒味,比那屋外強烈許多倍,簡直令人發嘔。男子用那極為不耐煩的神情對著鄭立說道:“快點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