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已經越來越模糊,哪怕我近乎歇斯底裏的喊叫,也沒有人肯上前伸手扶上一把,甚至沒有一個人願意拿起手機打上一個急救電話,而是選擇抓緊先拍上幾組照片,刺目的閃光燈,刺痛的不是眼睛,而是人心,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冷漠,灰暗,人類社會已經徹徹底底的變了。
林亦萱躺在地上,身體始終不住的顫抖,我緊緊地抱著她,看著她的眼角滑下一行一行淚水,和慘白的嘴唇,我感覺自己的心都被刀刺得千瘡百孔。
隨著我瘋狂的嘶吼,越來越多人群開始朝著我們這邊聚攏,可是指指點點的,議論的,看熱鬧的,拍照的,可是就是沒有一個上前提供幫助。
是啊,我已經忘記了這是在異鄉,我吼的再大聲有什麼用?一種油然而生的無助感和孤獨感一下子包圍了我,深刻就如同刻在了靈魂之上,讓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說不出的沉痛裏。
這時,一個很熟悉的身影撞開人群衝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幾個很魁梧的男人,非常強硬的把圍著的人撥到一邊。
一別三年,我沒想過我會再次見到我的堂哥,而且是在距離NMG這麼遠的HN,我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我失血過多產生了幻覺,但是現在不管是錯覺還是真實的,我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對著堂哥大喊了一聲:“哥!快救救她!”
我的堂哥在家裏排行老十,本來就是醫學院的高才生,大學念了五年,很少回家,從小到大我們在一起玩的最好,說是堂兄弟更不如說是親兄弟,可是自從他畢業後就很少看到他了,隻是前些年,在四伯口中提起過他,但是具體在做什麼,是家族中保密的。
趕來的十哥趕緊蹲下,移開我捂住林亦萱傷口的手,開始為亦萱處理傷口,並且快速的對站在他後麵的男人大聲喊到:“快打急救電話,報警電話也行。打完給我把周圍看熱鬧的教訓咯”
暗淡昏黃的燈光掩蓋了我也受傷的事實,看著他很熟練的給林亦萱進行著包紮,嘴裏還念著:“這是什麼畜生幹的,媽的,還是人嗎?江雨!你沒事吧?這丫頭還真是命大啊,差一點就傷到肝髒,還好血已經控製住了,一會急救車到了,輸上血應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了。”在我的印象中,十哥是沉默的,很少說話的,難得他說了這麼多。
聽到十哥這麼說,我也就放下心來了,身體有些難以控製的晃了兩下,所以我趕緊坐了下來在林亦萱的耳邊不停的小聲呼喚著她,和她說話,在這種時候,一定不能讓亦萱失去意識。
林亦萱枕在我的腿上,林亦萱的情緒也穩定了不少,呼吸已經平順了不少,眼睛看東西已經越來越模糊了。
就在十哥處理完畢的時候,林亦萱有些清醒了過來,那隻原本捂著傷口帶血的手卻忽然揚起,有些無力,卻又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衣領,有些恍惚有些虛弱的說到:“江雨,我沒事的,別哭,別哭”
我揚了揚頭,吸了吸鼻子,胡亂抹了一把眼淚,卻把血摻雜著眼淚弄得滿臉都是。
我一下子抱緊了亦萱的肩膀,聲音顫抖的說到:“堅持住,亦萱,我答應你了,我娶你的,說好的.....不哭,我不哭”可是說完這句話後,心裏卻格外的淒涼,眼淚再次忍不住滑落,說話間握住了她的有些冰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