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聊的都是一些令人沮喪的事情……實在不開心的時候,他就躺在我懷裏歎氣。有時,他耐不住就到處摸我……

有一天,他躺在我懷裏突然說到自己過去的風流史。他說他年輕時曾經有過一個相好的,還是年輕姑娘,長得漂亮極了。說到這裏時,他的眼睛發亮……後來,他竟說他和那個姑娘還有過一個孩子,隻是自己有妻室,沒法養,就送人了。他還說那個孩子肚臍眼跟前還有一塊褐色的胎痣,他很喜歡那個孩子。

聽到這裏,我腦袋裏突然忽悠了一下:我的肚臍眼上方就有一個痣啊。

不知怎麼我忽然一下子把他推了起來,他愣了:“你怎麼了?”

“我問你,你說那個孩子的胎痣長在肚臍眼的那個方向?”我漲紅著臉理也不理他的責問,我腦子裏幾乎是一片空白。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在肚臍眼上麵啊。你問這個幹什麼?”

“是男孩還是女孩?今年該有多大了?”

“是女孩啊,今年……也應該像你這麼大了。”他還是那麼滿不在乎地回答著我的問題。

“你知道孩子後來到那裏去了?”

“不知道。”他搖了搖頭。“我當時是把她放在了一條街道上的垃圾箱邊上,裏麵我還寫上了她出生日期和姓。第二天,我不放心就去了那裏看看,一看孩子早沒了,後來我就問跟前的人家,他們說讓一個老農給抱到農村去了,聽說那個地方叫小楊屯……”

天啊,我家就是那裏的啊。原來,這些天裏,我竟在陪自己的親生父親喝茶啊,他還隨意地摸我……我一下子就昏了過去。後來等我醒過來時,我發現我躺在大成那個辦公室裏的床上,大成他們,還人那個“李叔”也在那裏。一看到他,我突然指著他:

“你快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啊?我沒把你怎麼樣啊?你這是怎麼了?”“李叔”一副很是委屈的樣子。

“你走啊!你快走啊!”我像瘋了一樣地對他喊道。

大成他們一看我有些不對勁了,就勸他:“李叔,你先回去吧。我們會照顧好她的。”

我又一次喊道:“都走開,你們……”

“李叔”忙不迭地走開了。他一走大家都問我是他欺負你了?還是怎麼了?

我哭著搖了搖頭,起床就跑了出去……

我漫無目的地順著省城那條最著名的大街往火車站方向走去。不知怎麼我心裏竟生出一種無法言說的屈辱感,這種感覺是那樣的強烈……我痛苦地搖了搖頭。就在這個時候,我的“三星”手機又響了起來,我一看電話號碼,是大成從茶館裏打來的。我知道他可能問我現在怎麼了,或者要我回去陪客人了。我苦笑了一聲,就把那個紅色按鍵按住,手機的特大屏幕上顯現出即將關機時的一串跳來跳去的警示性英文字母:“Bye-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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