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站在他的身側，有種深深的距離感。
萬奕眉峰微蹙，開口，“她最近飲食好嗎？”
“啊？”戈伊寧如夢初醒般，配合著萬奕的問話看了看樓上的葉雪喬，那巴掌大的臉龐還有那露在袖子之外的細瘦的胳膊確實是有些不像話，“呃，她睡眠不好，肯定沒有胃口，沒有胃口肯定吃不下，每頓隻吃很少一點就飽了，而且有時候還得勸著她吃點......”
雖然戈伊寧絮叨了些，但說的都是實話。
王練在一旁輕聲道，“我爺爺說，她現在心鬱氣結，有內火，加上之前身體受損，整個人現在沒有垮掉就不錯了......”
雖然王練說的是實話，但是在萬奕聽來那就有些不吉利的意思，他的麵色一沉。
戈伊寧看到萬奕臉色垮了垮，趕緊示意王練閉嘴。
王練也意識到了，吐吐舌頭，趕緊識趣地補了句，“不過，我爺爺說這醫者醫得了命，醫不了心，萬事還得自己轉圜——所以說這幾天先讓葉老師自己靜靜......”
萬奕點點頭。
他們都說了一會子話了，樓上的葉雪喬似乎才聽到般有所反應。
“戈伊寧，是你嗎？你快去休息吧，我馬上就睡。”
這幾天，她心事重重，大家都好像怕她想不開出事般，每天晚上，戈伊寧和王練輪番值班，上半夜王練在樓下值夜，後半夜則換成了戈伊寧；或者上半夜戈伊寧，後半夜則肯定是王練在哪個地方悄悄地關注著她。
她的樓上，當然能看得清楚，有時看到自己在看他們，他們還假裝伸個懶腰打個哈欠說出來上洗手間，要麼說是半夜爬起來看流星......
總而言之，借口多多，實則是在觀察她的動靜。
不過，既然對方不打算說破，她也懶得理了。
已經呆了幾天了，她已經借著山裏微弱的手機信號給方城寫了封郵件，但是直到今天依然是石沉大海。
她不能再等了。
天亮之後她就出發。
她正準備轉身，卻發現樓下的樹影之下，除了戈伊寧，好像還站著幾個人。
她凝神一看，和萬奕的目光對個正著。
她愣了愣，隨即了然。
靜靜凝視了幾秒後，她收回目光，閃身進屋。
伸出雙手，“啪”的一聲，帶上了窗戶。
隨後，屋裏的燈光滅了。
......
這一幕看得戈伊寧心裏“咯噔”一下，目瞪口呆。
這位小姐的脾氣是不是大了點？
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這麼大力甩臉色。
這可是她的衣食父母啊！
她不由小心翼翼瞄了眼身側的這位傳說中的總裁。
不消說，被當眾如此冷落，他的臉色肯定很難看。
唉——
戈伊寧隻能幹笑著解釋，“瞧，生病的女人其實都有些神經質，她平時不這樣的，還有，她可能沒有看清是您——沒事，我上去勸勸她——”
戈伊寧抬腳就走。
“不用了，”萬奕淡淡道，“都休息吧，你們辛苦了。”
說著，他自行上樓。
戈伊寧瞪眼，原來人家是想自己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