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給傭人使個眼色,傭人上前勸阻的同時她衝方禹使個眼色,“還不快出去!都氣著你爸了——”
方禹頓時落荒而逃!
看著地上的狼藉,方鐵凝氣得衝方茹吼了句“家門不幸,都是讓你慣的”,隨即起身怒氣衝衝去了書房。
方茹則掛念著兒子,隔窗看著兒子兔子似的撒腿跑向車裏開走,她歎口氣,這叫什麼事兒啊!
出了門的方禹心裏更是不痛快。
這天下父母多了去了,怎麼自己的父母就這麼與眾不同呢?
若不是鐵鐵的父母在國內的影響力,他們早就讓自己離婚了;如今鐵鐵的父親幫自己家完成了一筆大生意,好嘛,鐵鐵暫時是順眼了,自己卻又攤上事了。
以前鐵鐵生不出孩子身上的壓力瞬間全轉到自己身上來了。
子承父業?
他真心不感興趣好嘛!
開著車鬱悶地在路上轉悠了幾圈後,給葉雪喬撥了個電話。
真是該死!
剛在家裏被老爺子教訓了一頓,若是葉雪喬再說她是有條件回來的,他想那他今晚肯定是黴星當頭!
看到方禹的來電,正在認真寫簡曆再投遞給國內公司的葉雪喬按斷了電話。
遵照方城的指示,在她倆協議的時間內,她不可以和方禹再有任何來往。
尼瑪!
沒接電話!
方禹氣得將手機扔了一邊,開車直奔夜店而去。
——
夜色下的小院,燈火通明。
Joe難得的沒玩他心愛的小火車,而是坐在桌前認真畫著什麼,連方城回來都沒有看到。
方城好奇地站在他的身後,原來Joe畫的是一個女人牽著一個小男孩在放風箏。
小男孩舉著線軸,風箏在天邊高高升起,女人一手摟著小男孩,一邊仰頭看著風箏。
Joe此刻正用彩筆給女人的裙子塗著顏色。
雖然線條簡單,但是很容易看到那個女人的紋理短發被風吹起。
不知道為什麼,這幅畫一下讓方城想起了葉雪喬。
為了不嚇到孩子,她向後退了幾步,這才輕聲問道,“Joe,你在幹什麼?”
“畫畫啊?”
Joe漫聲應著。
方城也不再問,來到客廳開始察看葉雪喬的短信。
看完後她唇角一撇,想見Joe?
想得美!
Joe很快塗完色,自我感覺滿意了,這才跳下椅子,拿著畫來到方城麵前,“Tessa阿姨,你看,我畫得好嗎?”
方城正在思考著心事,被Joe打斷,隻得轉頭瞄了一眼後敷衍道,“好,很好!”
目光忽然被吸引住,畫上除了又多了好些五顏六色的花兒,右上角寫著歪歪扭扭的“Sarah阿姨和我”。
被方城誇讚,Joe很是自豪,拿著畫正要走開,卻被叫住,“過來,孩子,讓阿姨看看,這是誰?”
“Sarah阿姨啊?”Joe伸出小手指指上麵的字,“不像嗎?”
“哦,”方城點點頭,讚賞道,“像——不過,你為什麼畫這個呢?”
想起老喬治夫婦曾經說過Joe和Sarah的感情很深,她還覺得不過是小孩子一時興起畫個畫討好大人而已,但從剛才他那滿足的表情來看,老喬治夫婦說的還真是可能。
“這是要給Sarah阿姨的禮物啊。”
Joe聳聳肩,“Tessa阿姨,你不知道嗎?還有幾天就是Mother's Day了......我要寄給在中國的Sarah阿姨——你看,這上麵的康乃馨,也是送給Sarah阿姨的。”
Mother's Day?母親節?
方城眸色一滯。
轉瞬,她摸摸Joe的頭,“好孩子,我想Sarah阿姨會很高興的。哦,對了,你為你的媽媽準備好禮物了嗎?”
方城說的“媽媽”指的是老喬治夫人。
沒想到Joe聳聳肩,“她不是我的媽媽,但是,我也準備好了禮物。”
方城一驚,頓覺非同小可。
這個孩子也太——
一時她還真想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這聽起來簡直是白眼狼的節奏,老喬治夫婦養他那麼久,他居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幸虧現在還小,長大了還了得!
她臉色微沉,“Joe,你這麼說可不對啊,Mum聽了該傷心了。”
Joe撲閃著黑亮的眸子,“不會啊,Mum告訴我的,她說將來我會遇到我自己的媽媽的......”
方城愕然,這個該死的老喬治夫人,嘴巴不嚴到極點了,怎麼還教唆孩子這些?
“其實她不說我也知道,我們的頭發還有皮膚都不一樣,所以我不可能是她的孩子——我要去給Sarah阿姨寫信了,一會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