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奕看著紙麵上的那個司機的名字,唇角扯出一絲鄙夷。
若是他的司機真心尊敬他的領導,為他的領導考慮著想,聽聞這樣的事情首先應該謹慎核實,然後告訴他的領導才對;
如今事情反了,他不僅沒有先告訴他的領導,而且未經核實就先告訴領導的夫人,這可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節奏啊。
萬奕食指輕輕敲著桌麵,“看起來,這個司機也是個沒有腦子的,指不定是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當槍使喚呢。”
自己的老板雖然年輕,但看問題總是入木三分,令哥說道,“不排除這樣的因素。事實上,這個協會雖然名義上是退休會長的老大,但實際上的日常運作都是由起秘書長來負責,包括其運營費用的支配,基本上會長不參與這樣的事情。因為協會的經費來源廣泛,且每年收到的會費不菲,退休會長也一再強調要謹慎用度,但無疑,麵對巨大的誘惑,有些人是不打算聽的。且退休會長已經從現任位置上退休,沒有了實際權力,在那些人的眼裏,想必他的話也隻是聽聽而已。所以,某些人表麵上恭謹,背後嘲笑其假清高依然我行我素的事情就不奇怪了......”
萬奕了然,原來這個退休高官的存在也擋了某些人的財路。
協會這邊,用葉雪喬來離間退休會長的家庭關係,借此打擊退休會長;萬向這邊,則用此“曖昧”事件來搞臭葉雪喬。
簡單的一個“讀書心得”事件,竟然被炮製出了所謂的“曖昧”書信事件,不可謂不處心積慮,用計之毒!
不用說,此事能牽扯到葉雪喬,不過是因為葉雪喬負責公司的外聯部。
外聯部又和協會緊密相依,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外聯部此番和這事脫不了幹係。
恐怕一開始葉雪喬去那個“沃頓”財富論壇的晚宴就已經跳入了別人設下的圈套。
眾口鑠金,一旦此事傳播開來,別說葉雪喬將在單位何以立足,就連那個退休高官的麵子也是被一幹手下折損地體無完膚,作為一會之長,你還好意思在這個單位拋頭露麵嗎?
說來說去,不過是一個“利”字驅使而已。
第二天早上,萬奕給葉雪喬打電話,是林培培接的,說她不在位置上。
葉雪喬剛從洗手間裏出來,就聽拐角處的開水間裏,兩個女同事正在竊竊私語。
“喂,聽到沒有?關於葉助理的事情?”
伴著接開水的聲音,一個娃娃音的女同事說道。
“噓,你小點聲,這裏可是離人家的辦公室很近呢。”這個聲音葉雪喬聽出來了,應該是別的部門的一個女同事。
“哎呀,瞧你,這事誰不知道啊?”娃娃音不以為然道。
“我隻聽說了一點,到底什麼情況?”
“說起來可丟死人了,嘖嘖......你說咱公司有多少年輕男人?平素對葉助理那可是趨之若鶩啊,你見葉助理正眼瞧過誰?”
“好像沒有吧?葉助理看上去挺潔身自好的,沒有和誰傳過什麼新聞啊?”
“切,潔身自好?你省省吧?人家口味重,喜歡的是老頭子好不好?”
聽到這裏,葉雪喬如同挨了一記悶棍,隻覺得胸口像被堵了般,眼前頓時金星四濺。
“老頭子?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那個協會的會長?聽說都六七十了啊......”
“我聽協會的人說的,這還能假?”
“那是夠狗血的。”另外一個人恍然大悟狀,“沒看出來啊,葉助理居然是這樣的人.......”
“就是啊,要是我是葉助理啊,早就在這裏待不住了......可你看到了嗎?人家壓根沒有任何丁點不好意思,心可夠大的哈。哦,對了,你記得她前幾天臉上的傷嗎?”
“啊,怎麼了?她不是不小心磕的嗎?”
“誰說的啊?那麼巧啊!”娃娃臉白了她一眼,神神秘秘道,“沒準啊,是被會長夫人教訓的呢,額——哈哈哈......”
惡毒的揣測、不懷好意的笑聲,這樣的汙蔑豈止是刺耳,簡直如拿刀直接捅在心上一般。
想必換作任何一個人聽到背後這樣的非議,都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眼前的是戈伊寧,她肯定二話不說衝過去就會照那個娃娃臉的嘴巴抽了再說。
她不是戈伊寧,縱使再憤怒,在事情真相未明了之前,她都必須先隱忍,否則,她是先輸了理又輸了風度。
葉雪喬硬挺著身體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人抬頭恰好看到麵色慘白的葉雪喬,頓時訕訕住嘴,娃娃音的女同事抬頭看了葉雪喬一眼,絲毫沒有感到自己的說話有什麼不妥,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若無其事地端著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