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麵包房,老板娘一臉期待。我對她搖搖頭,她的眼神黯淡下來。
買麵包的隊伍依然很長,很長,很長……
汪黨輝做完了采訪工作,提前回到了家裏。兩點半的時候他燉了一鍋銀耳蓮子湯等小偉回來一起喝。正常情況下小偉三點之前應該能夠回家。
時鍾一圈圈轉著,蓮子湯一點點變冷。六點了,小偉還沒回家!
汪黨輝坐立不安,他想出去找,可又想起今天早上小偉沒帶鑰匙,怕他進不了門。想打電話問老師,可小偉剛轉學沒多久,他沒有新老師的號碼。他苦惱地歎著氣。
汪黨輝也沒什麼心思做飯了。他打開冰箱拿了個麵包出來打算先墊墊底,麵包一沾手,他突然想起來了,自己不是有那個麵包房女人的電話嗎?她的女兒和小偉是同班同學呀!
他把麵包一扔,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一個鍵都沒按下去,手機先響了。定睛一看:“麵包蕩婦”來電。他立即接了起來。
“喂?汪先生啊,你兒子回家了嗎?”“沒有啊,你女兒呢?”“也沒回家!”“啊?那是不是學校裏有事情啊?”“可是其他同學都回家了!”“什麼?”
電話兩頭的人都覺得事情不妙。“汪先生現在在哪裏?”“家裏。”“還等什麼,快出來找吧!”
“啊?!好,那等一下我們在上次那家飯店門口碰頭,然後一起去找!”
電話掛斷。鏡頭分兩邊:曾孝依工作服一脫衝出麵包房,汪黨輝穿上外衣衝出家門。
兩人在飯店門口碰了頭,立即開始四處搜尋兩個小孩的下落。他們在學校附近的小吃店,網吧,文具店等地方來回穿梭……
體育器材室裏。小葵站在一隻大箱子上試圖打開高處的一扇氣窗,但以她的小身高,這顯然是徒勞的。小葵歎口氣:“當初跟小阿姨學點輕功該多好!”小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你也別折騰了,過來跟我學,這樣還能多撐幾天。”小葵:“幾天?過不了今天我就該餓死了。想不到我年紀輕輕,就要交代在這裏。”
曾孝依和汪黨輝的地毯式搜索進行了40分鍾,一無所獲。這兩個人找人的時候無所不用其極,小吃店的冰櫃都有打開來翻。最後店家終於忍無可忍,把他們轟了出來。
曾孝依:“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汪黨輝:“那怎麼辦?不然我們去報警吧。”曾孝依:“我是不是應該先給她的老師打個電話?”汪黨輝狂暈:“大姐!你有老師的電話?怎麼不早說!快打快打!”
於老師正享受著產假的第一天。她一臉幸福地看著愛人給她削蘋果。手機響了,愛人幫她遞過來:“喂。你好,哦,曾葵家長啊。我現在不教她了,休假呢……啊?失蹤了?!!家長你先不要急啊,我幫你問問新來的老師看看。千萬要冷靜啊!”於老師放下電話。愛人:“你休假第一天就有學生失蹤?”於老師:“我打電話問問袁老師吧。”
袁老師家。袁老師一臉十七八歲懷春少女的表情,把耳朵貼在自家廁所門上。門上掛著一把大鐵鎖。袁老師的老公方先生在廁所裏輕輕叩門:“袁袁乖,放方方出來嘛。”“不嘛,袁袁要聽方方唱歌。”“大象~大象~你的鼻子為什麼這麼長~行了嗎?”“方方,你愛袁袁嗎?”“方方當然愛袁袁!”袁老師羞澀地笑了。
電話響了。袁老師去接起來:“於老師啊。曾葵?哪個啊……啊!”她突然想起自己下午幹過什麼了。“你到學校等我吧。我過去。”
“什麼?到學校去?於老師你也要來?這是怎麼回事……好。我們過去。”曾孝依掛斷電話對汪黨輝:“老師讓我們到學校去。”汪:“那還不快走。”
袁老師放下電話就準備出門。方先生在廁所裏喊:“袁袁,先放方方出來呀。”袁老師如夢初醒:“哦,對啦。”她扔下手提包,在亂成一團的屋子裏開始找鑰匙。這一找,就不隻要找到什麼時候去了……
曾孝依和汪黨輝火速趕到學校。身懷六甲的於老師也在愛人的陪同下到了。“老師啊,我們家孩子到底在哪啊?”“我也不知道,新老師說的不清不楚的,隻讓我們先到學校。”於老師的愛人氣哼哼:“你說你休個產假,還出來幹什麼……”於老師杏眼圓瞪:“曾葵是我的學生,我怎麼能不管!”汪黨輝一聽立馬打斷:“我們汪偉也是你的學生啊!”於老師吃了一驚:“汪偉也失蹤了?這事我還沒跟袁老師說。”汪黨輝大驚失色:“你說什麼?!袁老師?!!”
袁老師還在家裏翻鑰匙。
小葵和小偉倚著牆坐在一起,頭挨著頭,他們餓的實在是沒勁兒哭了。
等了半天不見人來,兩個家長抓狂了。汪黨輝玩命地扯自己的頭發,曾孝依的臉變成了青色。於老師:“不然我們去袁老師家找她吧。她家就住在教師公寓。”
兩個家長:“好!”悶頭就往前衝。於老師:“兩位等一下,方向錯了!”
袁老師還在家裏狂翻,突然聽到有人狂擂她家的大門。“誰呀?催命呢?”她跑去開門。門外站著於老師夫婦和一男一女。那男的看上去很眼熟,可她想不起他是誰了。
沒等袁老師想起這男的是誰,汪黨輝先認出她了。這不就是那個暴虐凶殘沒人性,關人上癮不負責的袁老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