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業男突然蹦出一句:“你幾歲?”
白展姬:“她大你三歲,女大三抱金磚嘛……”
無業男:“我是問你幾歲。估計你跟我差不多。能給我你的電話嗎?”
白展姬尷尬無比:“你問我電話幹什麼……那個,孝依,你跟人家談談呀。”
曾孝依拎著包就走了:“還談什麼呀。我回去開店了。”
5月8日
汪黨輝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被太陽曬得暈乎乎的。艾黨旗幫他約的人已經遲到1小時了。黨輝撥通了他的電話:“小艾呀,那女的還來嗎?”“急什麼急,這叫少女的矜持。人家芳齡22歲如花似玉的減肥茶推銷員,讓你一個積壓已久的酸記者等一會兒,也不算過分嘛。”說完就掛了。黨輝歎口氣,心想這個沒良心的,總是幫著別人說話。
又等了20分鍾,一個年輕女子終於姍姍而來。汪黨輝一看她的臉,倒抽一口涼氣:怎麼與孤兒院的袁老師有幾分相似!“是汪黨輝先生嗎?”“啊?是……”“我是趙小琴。”小琴在長椅上坐了下來,絲毫沒有因為遲到而感到愧疚。這讓翹班前來相親的汪黨輝有些不爽。不過他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小琴單刀直入:“你有房子嗎?”“有。兩居室,沒廳。”“這麼小。那你有車嗎?”“沒有。”“什麼時候買呀?”“這個,段時間內是買不起了。”“車都買不起。你月收入多少呀?”“三,三四千。”“這麼少?!”
汪黨輝對自己收入不高的事實十分慚愧:“以後會漲上去的。”“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小琴很不高興:“我這麼好的條件,找個月收入過萬的是最起碼的。”
雖然對小琴的自我評價感到莫名其妙,汪黨輝還是沒有反駁她。為了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他轉移了話題:“趙小姐是哪所大學畢業的?”“我沒上過大學。女孩子多讀書不好的,會變笨的。最合適的就是像我這樣讀到中專,既有知識,又有魅力。”小琴的自我感覺是相當良好。汪黨輝沒話說了。
小琴的自我感覺越來越好:“像我這種條件好的女孩子不是很多的。我絕對不能委屈自己,我又長的這麼漂亮……”汪黨輝看著她那張酷似袁老師的臉心裏直發毛,他做出了一個驚人舉動:“趙小姐,我單位裏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沒等趙小琴反應過來,他飛也似地逃走了。汪黨輝就這樣第一次在相親活動中率先撤退。
5月9日
“有沒有搞錯啊展雅,居然約在這裏!”孝依坐在白展姬就職的本市最豪華的酒店的西餐廳裏,看著這裏富麗堂皇的裝潢,她有一種做夢的錯覺。白展雅坐在一旁笑顏如花:“我姐為了表示對你的歉意,今天的一切花銷由她負擔,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過吃歸吃,注意點形象。今天這個男的可是精英級別的。”“怎麼個精英法?”“28歲,名牌大學,月薪,六萬。”
“六萬!!!!”孝依一不留神喊了出來,引來其他客人觀望。她壓低了聲音湊到展雅旁邊:“抵得上我店裏半年度收入總額了。”白展雅得意洋洋:“我找的人,絕對不一般。”
不多一會兒,一個身高至少185cm的帥男向她們走來。展雅輕聲說:“到了。”
帥男在她們桌邊停了下來:“哪位是白展雅小姐?”白展雅優雅地站起來:“我就是。這位是曾孝依小姐。”孝依手足無措地跟著站起來,表情僵硬地笑著。
“坐吧。”帥男說話就像命令自己的孫子。孝依雖然聽著不怎麼舒服,但想想那一個月六萬塊錢,也就沒說什麼。帥男盯著孝依的臉看了一會兒,點點頭:“嗯,行。不算漂亮。符合我的要求。”孝依滿腹狐疑:“你喜歡醜的?”
帥男眼迷離,開始回憶過去:“當年我又不是沒找過漂亮的,最後都跑了。那些沒眼光的女人,自以為長得美了不起,根本不知道女人是該幹什麼的。”
孝依:“該幹什麼?”“幹什麼?我讓你幹什麼就要幹什麼。”
孝依:“啊?你想讓我幹什麼?”
帥男往椅背上一靠:“有工作嗎?”
孝依:“有……沒……開了家店,算有還是沒有啊?”
帥男:“回去就給我關了。女人在外麵拋頭露麵的,不像話。我掙的錢夠吃夠喝了,還用得著你在外麵胡鬧。”
孝依:“胡鬧?!我要是不關呢?”
帥男:“那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還有,會做飯嗎?”
孝依:“會。”帥男:“幾級廚師啊?”孝依:“還要考級?沒考過。”帥男:“沒考快回去考啊,否則你做的飯我怎麼吃得下去。考不出特二級別來見我。”
孝依:“你見不到我了。”帥男:“多努把力考得出來。這麼沒決心,真沒出息。”
孝依:“你誤會了。我是說,請你以後千萬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帥男:“啊?”
孝依低頭笑了:“你不知道我練過武功吧?以後你再敢出現在我麵前,形同此杯。”隻聽哢嚓一聲,她手裏的玻璃杯碎了。
帥男傻了眼。孝依起身便走,展雅跟上去,再也沒看帥男一眼。
5月10日
汪黨輝和項黨奔坐在出租車上。“大哥呀,這次人家請我們直接上門,你可要好好表現哦。”“知道啦。”
出租車在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兩個男人下了車,走過去按響了門鈴。
一個小保姆來開了門。兩人踏進那宮殿一樣的房子。他們在小保姆的引領下向大廳走去,感覺就像妃子被太監領著去給皇上臨幸。房子超級大。走了一會兒才拐到了女孩父母呆的地方。巨大的真皮沙發上,雍容華貴的老兩口正襟危坐,一個美麗的女孩坐在旁邊低頭不語。
老父親開了口,聲音頗為威嚴:“小項,小汪,你們來了,坐吧。”
出門前項黨奔已經向汪黨輝介紹過女孩家的情況。她老爹是以前項黨奔采訪過的一位警界高官,媽是個演員。他們聽項黨奔說汪黨輝擅長家務,就答應相親,還請他們上門。這讓本來沒抱什麼希望的項黨奔頗感意外,但他還是幫汪黨輝精心準備了一番,然後兩人就開心地上門了。可一聽這威嚴的聲音,早有準備的兩人還是有些畏懼。
女孩的媽倒是和顏悅色:“別發愣啦。來了別客氣,快坐,吃水果。”
項黨奔拽著汪黨輝坐下來,衝著兩個長輩嘿嘿傻笑:“林伯伯,你家真大呀。”林大官理都不理他,而是嚴肅地盯著汪黨輝:“小汪,父母是幹什麼的?”
汪黨輝心裏咯噔一下,還是如實回答了:“我是孤兒。”
林大官:“你還有個兒子?”汪黨輝:“是。”心想這下沒戲了。
不想林大官樂了:“不錯。真憨,都不會撒謊。我早就派人去查過你的背景了。你又會做飯,又會帶小孩,我女兒跟了你,什麼都不用幹。好,好。”
汪黨輝受寵若驚:“可我……賺錢很少,還帶個孩子。”
林大官:“我可以幫你換工作。調你來當警察吧。”汪黨輝:“可我是個記者……”
林大官:“以我家的條件,你別上班了吧。你那兒子,我也查過了,不是你生的,給我送到福利院去。以後專心帶你和林燕的孩子,我還急著抱外孫子。”
汪黨輝汗流浹背,心想這是招女婿還是招男保姆兼配種師。
林媽媽如同變魔術般掏出一大堆:“這都是我們林燕以前得的。我們從小培養她琴棋書畫,樣樣出色。都說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我們累的時候,她給我們彈段曲子,陪我們下盤棋,真貼心呢。快,燕燕,去彈一段。”
叫林燕的美麗女孩表情訥訥地站起來,走到琴前坐下開始彈。林媽媽在一旁滔滔不絕:“我們就這一個女兒,讓她自己去戀愛我們不放心,放她自己出去工作我們也舍不得,現在她大學快畢業了,我們想找個老實會幹活的,以後好好照顧她一輩子……”
林大官:“你先跟她好好過幾年,等我退休了,再給你安排工作。到時候我們林家對你恩重如山,你也不會對燕燕不好的。”
汪黨輝已經嚇得手腳冰冷了。這哪是養女兒,分明是養了個玩具。現在一個女兒不夠玩了,想再找個男傭,再給他們生個小玩具。
林大官:“小汪,什麼時候去解決你那兒子?”
汪黨輝突然靈光一閃:“那孩子,不能送走的。”林大官眉頭一皺:“為什麼?”
汪黨輝:“因為我……”
被從林大官家趕出來時汪黨輝如釋重負,一直在雙手合十謝天謝地:“太好了太好了,總算全身而退。”項黨奔:“真有你的。”汪黨輝:“還好意思說!差點被你害得成了他們家男保姆。”項黨奔:“我對你真是佩服到極點了。為了爭取自由,竟然聲稱自己不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