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倚靠在病床上,手裏拿著護士剛送進來的《艾爾斯日報》仔細地閱讀著。床邊的茶幾上放著幾束鮮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咚咚咚”,病房的門響了幾下,然後“吱”地被推開了。
“嗨,蘇珊。”艾倫拎著一籃水果,走了進來。
“艾倫?”蘇珊將手中的報紙放到一邊,“你從餐廳過來的?”
“不,今天不去餐廳了,那有我表哥看著呢。”艾倫走到病床邊,拆開水果籃的包裝紙,拿出兩個蘋果放到茶幾上的一個盤子裏,“剛剛聽利齊說你入院了,就馬上過來了。醫生說你受驚過度,現在好點了吧?”
“嗯,好些了,”蘇珊呼了口氣,“不過還心有餘悸呢……唉,真不知道最近撞的什麼邪。”
“嗬,一個無神論者居然也信邪?”艾倫笑了笑,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忘掉它吧,或許隻是有人惡作劇而已。”
“你都知道了?”蘇珊吃驚地望著艾倫。
“利齊都告訴我了。”艾倫說。
“唉,這個利齊,就是多嘴。”蘇珊皺了皺眉頭。
“那有什麼,我們幾個都是老朋友了,有啥值得互相隱瞞的。”艾倫拿起床邊的報紙,粗略地瀏覽了一下。
“說的也是,”蘇珊拿起茶幾上的塑料杯,抿了一口水,“對了,覺不覺得最近報紙上有關死人的報道特別多?”
“唉,媒體就愛發這種死人財。”艾倫放下報紙,不經意地望見茶幾上有一個裝戒指的紅色小盒。
“有人給你送戒指?”艾倫詫異地問道。
“哦,你說這個啊,”蘇珊將手在艾倫麵前揚了揚,中指上戴著一個藍寶石戒指,熠熠生輝,“是我未婚夫送的,就在昨晚。他說他已經買了將近一個星期了,就是沒時間帶給我。”
“你……有未婚夫?”
“你不知道?”蘇珊疑惑地望著艾倫。
艾倫使勁地搖了搖頭。
“我們都戀愛兩年多了,隻不過他在日本工作,每年年底才回來。我們都是通過視頻聊天和通電話來促進雙方感情的……”蘇珊說著說著,有點臉紅了。
“哦!”艾倫恍然大悟,“那他昨晚專程坐飛機回來看你,順便帶戒指給你,和你訂婚吧?”
蘇珊微微點了點頭,臉更紅了。
“嗬嗬,好一對牛郎織女啊,”艾倫笑笑說,“你也真幸福,有這樣一個體貼的未婚夫。”
“體貼還說不上呢,一年才回來一次,”蘇珊努了努嘴,“不過男人嘛,是應該以事業為重的。我本來不想讓他知道我入院的,可媽媽她……唉,真是和利齊一樣多嘴。”
“嗬嗬,那你還不趕快抓緊時間去日本和他結婚,然後給他生個寶寶慰勞慰勞他?”艾倫調皮地說。
“真是的,哪有男人像你這樣‘八卦’的。”蘇珊狠狠地捏了一下艾倫的肩膀。
“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服務生禮貌地向剛進來就東張西望的霍斯問道。
“唔……你有沒有看到……”霍斯還沒說完,就看見約翰在不遠處的酒吧櫃台前向他招著手。
“哦……嗯,給我來一杯‘血腥瑪麗’。”說完,霍斯便快步向酒吧櫃台走了過去。
“怎麼了老兄,今天那麼有興致請我出來喝酒。”霍斯坐下,鬆了鬆自己的領帶。
“我還沒說你呢,”約翰笑笑說,“又不是和女朋友出來約會,穿得那麼西裝革履幹嗎?”
“你以為我想啊,”霍斯從襯衫口袋裏摸出打火機,點燃了含在口中的香煙,“剛剛才主持完有關人體解剖的講座,不穿得體一點的話你叫我這個大醫學教授怎麼上台?”
“是是是,鼎鼎有名的大醫學教授……”約翰知道霍斯那自吹自擂的老毛病又要犯了。
“要不要來一支?”霍斯將一盒剛開封的萬寶路遞給約翰。
“不了,‘吸煙有害健康’,”約翰將一粒方糖放進熱氣騰騰的咖啡裏,“這不是你們醫學界一再強調的嗎?”
霍斯猛吸一口煙,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先生,您的‘血腥瑪麗’。”服務生將一杯紅色的雞尾酒放在霍斯麵前。
“‘血腥瑪麗’?好特別的名字。”約翰攪了攪咖啡,望著酒杯中通紅的液體。
“你不認識?很經典的雞尾酒耶,”霍斯微笑著拿起酒杯,仔細地端詳著,“鮮紅如血,酸甜苦辣四味俱全,稍飲一口便讓人無法忘懷,不愧是酒中極品——你知道它名字的由來嗎?”
“說來聽聽。”約翰抿了一口卡布其諾咖啡。
“據說……‘血腥瑪麗’的名字源自英格蘭女王瑪麗·都驛。她是一個冷血可怕的女王,因為殘忍地迫害大量的新教徒,所以被冠以‘血腥瑪麗’的稱號。”霍斯取下酒杯杯口上裝飾用的檸檬片,往酒裏擠了幾滴檸檬汁,“還有另外一種說法,是說中世紀有個豔傾一時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每天用純潔少女的鮮血沐浴,而且每次洗澡前都要喝下至少半升的血液作為‘內洗’,所以她的美貌直到六十歲時還依然絲毫不減。從此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的豔名遠播歐洲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