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浴室驚魂(2 / 2)

“當然記得,我已經刷了。”戴維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對貝蒂說。

“胡說,看你一嘴的煙味兒。快去!”貝蒂說完,便穿上拖鞋,走出了臥室。

戴維關了電視機,走進浴室,正當他拿起牙刷準備塗上牙膏時,他猛然發現,麵前的鏡子映到的浴缸,居然裝滿了水。但他清楚地記得,他洗完澡之後,是將水放了的。更令他愕然的是,竟然有一個女人躺在浴缸裏。那個女人消瘦得很,身上穿著一件中世紀時期的破舊的衣服,臉色很蒼白,嘴唇毫無血色。散亂的長發遮住了半邊臉。兩隻瘦骨嶙峋的手垂在浴缸外邊,而且手臂上傷痕累累,手指上的指甲已經沒有了,隻看得見一些爛肉。

戴維驚呆了,他的呼吸幾乎要停止了,唯一他感覺到的隻有心髒的急促的跳動聲。他猛地轉過頭去看那個浴缸,隻見浴缸裏空蕩蕩的,沒有水,也沒有那個女人。戴維鬆了口氣,懷疑自己平時看凶殺片太多,今天又累極了,以致產生幻覺。他又轉過頭去想繼續刷牙,但這次他在鏡中看到的,簡直使他的心快要從喉嚨裏跳出來。隻見浴缸裏的水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血紅色,那個女人慢慢地從浴缸裏坐了起來,遮住半邊臉的長發散亂地披到了肩上,露出了那沒有肉的左臉。她從浴缸裏爬了出來,跌在地上,然後又慢慢地站了起來,朝著戴維走了過來,嘴中還不停地滴著血。戴維從沒看過那麼可怕的場麵,他強作鎮定,接著用顫抖的手拿起洗手池旁的水果刀,然後猛地轉過身去想刺個女人,誰知道身後什麼東西也沒有。

戴維又轉過身去,看看那麵鏡子,隻見鏡中的自己已被那個女人用手死死地抱住,女人張開那張長滿尖牙的嘴,正啃食著自己的腦袋,黃色的腦漿和鮮紅的血液飛濺到女人的臉上和嘴裏。

戴維手中的水果刀跌落在地上,他已經不能思考了,耳邊嗡嗡直響,隻覺得時間像停止了一樣。

突然,鏡中的女人猛地推開那血流滿麵的戴維,然後咧開那沾著血和肉的嘴向鏡外的戴維陰森森地笑,接著她竟然慢慢地將她那血淋淋的沒有指甲的手從鏡子裏伸了出來!戴維隻覺得腦袋一陣眩暈,然後他什麼也不管了,趕緊跑出浴室,“砰”地一聲將浴室的門關上了,身體緊靠著門,嘴裏“呼呼”地喘著大氣。

這時,貝蒂走進了臥室。

“你怎麼了?”貝蒂看見滿頭大汗,麵無血色的戴維,吃驚地問。

“沒……沒什麼,隻是剛才肚子有點不舒服。現在沒事了。”戴維餘悸未消地說。他不能告訴貝蒂在浴室裏看到的東西,怕嚇著一直患有心髒病的妻子。

“那就好。我們趕快睡吧,已經很晚了。”貝蒂話音剛落,窗外便下起了傾盆大雨。

“奇怪,天氣預報沒說今晚會下雨啊。”貝蒂望著窗外的雨,說。

“可能是忘記報道了吧……別說了,快點睡覺吧。”戴維說完,便急急忙忙地爬上了床。

貝蒂也關了燈,跟著上了床,她總覺得丈夫有點不對勁兒,可她確實太困了,也沒有說什麼,向戴維道了聲“晚安”後便很快地睡著了。戴維躺在床上,心裏久久不能平靜下來,冷汗幾乎濕透了他的睡衣。他呆呆地望著窗外的雨,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著。他所看到的雨水,也是像浴缸中的水一樣——血紅色。

蘇珊當上了報社的總編輯,同時也擔任了報社創辦的《百花叢原創作品網》的副編輯一職。

隨著職位的提升,她的工作開始變得繁忙起來。不但早上上班時間要對記者們采訪的數據進行加工整理,晚上回到家還要上互連網查看作者最新投來的稿件,並對它們進行篩選。盡管工作壓力比以前大了許多,但她仍然為自己的升職感到高興與自豪,因為不但工資有了顯著的提高,而且以她在報社的成就,就足以證明她是十分適合於這方麵的工作,並不是像當初父母對自己說的那樣,當一名律師會比當記者更加順利,更加成功。況且,她知道如果當律師的話,有時會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比如說收了人家的官司錢,那就意味著己方無論有理無理都好,自己都要竭盡全力去將這場官司打贏,要是己方有理的話,那當然這場官司贏得光彩;但要是己方是無理的,誣告被告的話,那即使打贏了官司,她也會覺得這是有違正義,違背自己的良心,自己不是為了伸張正義,而是為了金錢。那倒不如當個記者,真實地去報道國家大事還好。是對是錯,自己一概不管,隻求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真實地報道給群眾,一切由群眾定奪,因為她相信,群眾的眼睛始終是雪亮的,就如同事們選她當總編輯一樣。

但她知道,如果艾倫當初不離開報社的話,那麼在今天的選舉會上被選為總編輯的將不是她,而是艾倫。

她深深地為艾倫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