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衍真人一笑,道:“臨若,你還小,你不懂這其中的規則,蒼宇人多勢眾,門下弟子修為高強者層出不窮,人界正派尊他們為人界正道的頂梁柱,幾千年來,蒼宇幾代人積下來的聲譽早在人界正道之中根深蒂固,隻要蒼宇說對,那世人就一定說對,隻要蒼宇說錯,世人就一定說錯,你明白嗎?”
臨若不解道:“正道不是以斬妖除魔,匡扶正義為己任嗎?難道這般濫殺無辜也算?”
及語言真人搖頭道:“隻要他說秉風是魔,那便斬之,蓬萊如果想要違背他的意誌,便是違背天下人的意誌,你可知道?”
臨若消沉地道:“隻要說他是魔,那便斬之,隻要說他是魔,那便斬之,那要正邪之分何用?”
其實正邪本無區別,隻是看待的角度不同罷了。濟衍真人搖頭不語,這些話是她私下給臨若說的,隻是想引導她,讓她不要再做傻事了。可是臨若好像絲毫沒有領會濟衍真人的意思,朝著濟衍真人下跪一禮,道:“師尊,弟子不孝,難以置秉風生死於不顧!”說罷,轉身朝著誅星陣中飛。
濟衍真人大驚,感情他這苦口婆心換來的卻是自己徒兒對正道的鄙視,要是臨若進了誅星陣,那不是有去無還,弄不好濟觀真人留給秉風逃跑的機會,被臨若這麼一攪和,弄得兩人都逃不出去了。當即驚道:“臨若,你回來,你濟觀師叔自有分寸!”
可是臨若那裏聽他的話,已然心痛如麻。濟衍真人見勸說無效,心一橫,一掌揮去,掌風輕拍在臨若後腦,臨若隻覺天旋地轉,還未反應這是怎麼回事,便已暈了過去。濟衍真人虛手一托,接住臨若,縱身一躍,便把她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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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星陣中,秉風應對漫天星劍,手忙腳亂,此時此刻已是大汗淋漓,動作迅捷,早已大不如前。見諸多辦法應對無效,秉風咬咬牙,右手七霜虛空一劃,左手法決不停扣動,四柄赤紅巨劍立在秉風的頭頂,不停地旋轉,然後秉風法決一定,悶喝一聲:“一劍破蒼!”那四柄巨劍“噌”地一聲,頹然合成一把八棱十六麵的奇異巨劍。仿佛居然持著那把巨劍一般,那奇異巨劍在星空之中亂舞了幾道,竟是硬生生地把那些星劍給震散了。
秉風笑了笑,喘著粗氣,迎接下一波的攻擊。濟觀真人愣了一下,不解道:“咦?他雖已練成一劍破蒼,可是依他的攻勢來看,也不可能會有如此大的威力啊!”旋即不去多想,急忙喝了一聲:“星隕無眼,劍道隨心!”隻見誅星陣中諸多繁星聚集到一處,色彩相互輝映,然後一柄柄寸長的星劍從那光輝之中衍生而出,似流水一般,層出不窮。
那星劍朝秉風攻去,秉風朝側邊一閃,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可秉風回頭一看,卻見那星劍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拐了個彎朝自己擊來。秉風一驚,立即用七霜抵擋,險些被那星劍貫穿胸腔。那星劍朝著秉風窮追不舍,秉風朝哪兒躲,它便朝哪兒追,秉風打偏它們的軌道,可是它們仿佛有意識一般,又重新回到自己的軌道上來。
秉風東躲西藏,那星劍越來越多,不一會兒便把他包圍了起來。秉風望著那萬千的星劍,絢爛奪目,雖說美麗,可是卻危機四伏。諸多星劍將秉風逼到了一個角落裏,萬千星劍齊齊過來,成合包之勢,朝著秉風擊去。
外圍別派高手見了這一幕,都不禁一笑,不以為然。墟淩真人心道:“誅星陣雖然有它的奇特之處,可是跟我派的天罡劍陣比起來,也沒什麼過人之處呀,看來這誅星陣實在是徒有虛名!”
眾多星劍襲來,秉風朝後退了幾步,召出七柄赤紅巨劍來,將自己護在中間。可是他的巨劍有限,而星劍無限,星劍無窮無盡地攻來,已然在他的巨劍上麵啄出了好幾道裂縫。“啪”一聲,巨劍崩潰,星劍便如同決堤之江河,岔亂之牛羊,朝著秉風擊去。秉風大驚,被巨劍崩潰的力道朝後推了出去。然後一道刺眼的光芒襲來,讓他不禁去遮住眼睛。可是念想著這般下去,半刻鍾不到便會被這萬千星劍穿成篩子,於是法決一凝,身前四柄巨劍赫然而現,然後立即合成一柄奇異巨劍,秉風即可轉身,衝出一道極為細長的光線,他這是同時使出了“一劍罹天”和“一劍破蒼”!一般人修煉到“二決合一”的境界,沒有幾十年上百年,決計是不成的。因為那對法決掌握以及靈力控製的程度要求極高。可是秉風身懷靈神二力,各用來打出一招,卻是剛好可以。一劍破蒼朝星劍打去,一劍罹天朝著陣法打去。
眾人見之,皆是大驚,承武鼓著眼球,驚呼道:“二決合一!”不想秉風的修為高強已然如斯!濟觀真人也是一驚,心想秉風年紀尚淺,能夠到此境界已然超出眾人的想象,此刻他用處“二決合一”的法門看來已經窮途末路了。心念一動,見眾人個個驚訝,沒有在意細節,便偷偷地轉換了一下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