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膳”
“是!”小李子彎身而退。
印玉上前輕扶夫人起身,咬了咬唇,終是忍不住開口。
“夫人心中若是記掛柳大夫,不如去看上一看。”
“多嘴!”琰瑝瑔妤不悅的輕甩袖,格開她的扶持。
“是!容印玉再多嘴一句,剛才瓏影回報,說柳大夫的傷已然痊愈,今兒個早上聽說還下床整理藥草呢!”
見夫人這次倒沒有出聲責備,印玉輕噓了口氣,抬睫溜眼偷看夫人的反應,誰知卻見夫人挑眉看向她的背後,印玉順著夫人的目光好奇回頭,竟見瓏影冷冷的立於她的身後。
印玉不滿的輕抖了抖身子,側於一邊,暗自嘟嚷。“怎麼你這人老是在我背後神出鬼沒的。”
“稟明夫人,平都邊際陸運提舉司,私自回都!”
“噢?這個不成材的東西!”琰瑝瑔妤眸色帶著悅,低眸在堆的半臂高的奏折上沉思的輕敲了幾下,這才旋袖於背後,淡然的邁下殿去。
瓏影見夫人如此便知她已有對策應對,便恭敬彎身,隨即隱去。
印玉納悶的看著又已隱去身形的瓏影,不覺低咕道:
“平都邊際陸運提舉司?誰啊?”
琰瑝瑔妤回看向印玉,見這丫頭還是一臉的茫然不解的呆樣,無耐的搖頭低歎。
“印玉?”
“夫人?”印玉正待邁步上前,卻被夫人一個手勢給止了步伐,她抬睫眸露不解之色。
“你說古人之中七步成詩的人是誰?”她輕捋衣袖上金黃色的繡邊,狀似無心的問著。
“夫人又同我說笑了,哪有人七步成……”印玉剛要說最後一個字,卻在這時看到剛進門的李公公正眼帶無耐,惋惜萬狀的向她搖了搖頭,忙就猛地住了口。
琰瑝瑔妤輕掃了眼身旁的小李子,再看向正攏嘴悄悄向小李子探聽的印玉。
“告訴她!”
“小李子遵命!”
“印玉姑娘,是曹植,相傳此人曾七步成詩。”
“噢?竟真有這樣的人嗎?”印玉不可信的搖了搖頭,嘟嘴走近夫人身邊,可憐兮兮抬眸看著監國夫人。
“夫人沒事又來難為印玉了!”
“你這丫頭。”監國輕點了點她的眉頭。“我可是為你解惑。”
“解惑?”
“你不是疑惑平都邊際陸運提舉司是何許人嗎?”
“嗯!”印玉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便因此人之詩而暫且饒了平都邊際陸運提舉司,你道他是何人呢!”
“啊?”印玉雙眸冒出大大的問號,不得不承認自己更加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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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個東西,竟也比你的身體重要?”終是克製不了心中的牽念,琰瑝瑔妤一大早上完早朝,便命人速備馬車,獨身而來,誰知剛進院,便見到他蹲在一堆藥材前翻翻弄弄的,好不容易才緩和的怒氣一下子又給湧了上來。
柳雲玅一驚,抬頭見是她,隨尷尬的搓了搓手,起身迎上前。
“來了!”
黛眉微挑,神色中稍閃訝異。
“你這話不覺得少了三個字嗎?”
“哪三個?”
緩慢的輕迎向他稍嫌單薄的身形,琰瑝瑔妤提醒似的揚睫看他,見他眸中不解之意漸濃,她隻好補充道。
“你怎麼。”
“呃?”
“你怎麼來了?這不是一向是你對我的開頭語嗎?”她嘲弄的看著他。
“……”柳雲玅輕愣了下,低頭苦笑,知是又被她給戲弄了。
“外頭涼,進屋去,我要親自看一下你的傷口。”她抬手輕挽起他的胳膊,柳雲玅任由她扶著進屋,隻是不解的抬眸,被她平淡的眸中偶現的關心給怔住了,他似乎一直粗心的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從相見之初的——是你!
到時至今日的——認定!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