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來的時候是想好了不吃飯的。
但她隻要打眼一看,就知道這老爺子明顯自己身體不舒服,是吃不下什麼的。
可他現在還特意這麼說,作為一個如此身份的長輩,能做到這樣其實已經是相當難得了。
顧夕隻能站起來:
“歡迎,老爺子這次好了之後隻要調養得當,火鍋之類的還是可以吃的。”
羅老爺子聞言哈哈一笑:
“借顧大夫吉言。”
說著好心情地親自在前麵引著顧夕去了飯廳。
羅家幾個小輩全都難掩好奇地看著顧夕。
一來羅老爺子對顧夕的態度實在太超乎尋常,二來,剛才顧夕的話透出來的信息很明顯,她這是很有自信可以治好羅老爺子的病啊。
唯有羅誠然表現得格外鎮定。
自信算什麼,這姑娘還膽子特別大呢,他羅誠然長這麼大,就數在這姑娘麵前丟人的次數最多了。
幾人在羅家的飯廳坐下來。
羅老爺子坐在上首,顧夕作為被邀請的客人,坐在了右手邊第一個座位。
羅誠然和羅家兩個小輩在左手邊一字排開坐下。
顧夕一打眼桌上的飯菜,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讓羅老爺子費心了。”
招呼客人用心整治一桌飯菜很正常,但關鍵擺在桌上的飯菜,基本都是偏酸辣口的,尤其顧夕麵前的幾道,再巧合也不至於全都正好是她愛吃的。
“顧大夫不嫌棄就好。”羅老爺子笑得和藹道。
顧夕也沒再客氣,看著羅老爺子隻取了一碗小米粥慢慢喝著,趕緊低頭認真吃飯。
吃都吃了當然要吃飽,再說待會兒行針也是很耗體力的,還好她這半年來身體調養得好,要不然都不敢輕易答應。
剛吃過飯,秦老就到了。
這是顧夕的意思,雖說她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但有秦老在,想必羅家也會更放心。
所以說其實她還是很體貼的,要不是羅敬軍那麼神經病,而是好聲好氣說話的話,沒準兒讓她去趟北京她也會答應啊,還能順道爬個長城呢。
羅誠然幾個小輩被留在外間,隻有顧夕和秦老跟著進了臥室。
顧夕淨了手之後,回頭就衝著秦老道:
“秦老,還要借您的針一用。”
秦老:“……”
難為他剛才還滿臉激動,自從那個老家夥消失不見,他都多久沒有見過九針法了。
結果這丫頭說什麼,跟他借針?
來行九針法竟然不自己帶針,以為是隨便給人紮個針去去火嗎?
這也太隨便了,她那個沒見過的師傅難道連這個都沒有告訴她,中醫大夫怎麼可能沒有自己一套用慣的針?
麵對秦老滿臉的恨鐵不成鋼,顧夕回以無辜一笑:
“本來想這幾天去買套針,但天太冷了一直沒出門。”
秦老完全聽不下去了,連忙取出針遞給顧夕,趕緊封住她的口。
算了,不想了,這也就不是他的徒弟,這要是他的徒弟,哎呦不能想,一想到會行九針法的人竟然連套針都不帶,他就心口疼。